海桐还是不敢动手,把两手藏在背后,弯下腰察看那些零碎的布料。“不是这些。这个箱子怕只是用来装丝织品的样品,那块传说中的绸子不在这里面。”他看了一会儿,才下了结论。
海棠的双肩垮了下来,眸子黯淡。“他屋子里的东西也不多,我全都搜遍了,根本找不到你说的绸子,如果连这箱子里也找不到,那我就真的没办法了。”
海桐的眼珠子转了转,在亭子的另一角坐了下来。
“有人说,那块绸子是他前来到西荒时,他的母亲所写的。既然是母亲的遗物,会不会是由他贴身带着?”他说出心中的猜测。
“你的意思是说,绸子大概在他身上?”海棠问道,认真地思考着。
连他穿惯的那件黑丝衣裳,她都摸来看过好几次,也没瞧见上头写了什么。她努力回想着,他那高壮健硕的的身躯,还有哪处能藏东西。
想着想着,脸上竟然冒出一阵烫热。这还得了,她竟然一想到轩辕啸,就会脸红!?
“你还好吧?很热吗?”海桐关怀地问道,发现她突然间沉默了,一张俏险转为嫣红。
“没事。”她回答得太过迅速,想掩饰先前的失态。
海洞挑起眉头,把话题拉回绸子上。“我想,织造术对于西荒十分重要,以轩辕啸维护西荒福低的作风,不可能随意将那块绸子乱放。”他一拍手掌,作了结论。“对了,除此之外别无可能——绸子一定在他身上!知道在他身上就好办了,你去剥了他的衣服,把他剥得赤条条的,就肯定找得到。”
海棠瞪着他,突然有股冲动,想让白虎当场咬死这个祸害。“你要我去剥他的衣服?”他还把她当姐姐吗?竟提议她去剥男人的衣服!
“为了全族的利益,这点小事应该难不倒你的。”海桐微笑说道,之后站起身来,往亭子外走去,把事情丢给海棠去烦恼。行走的时候,还是小心地避开白虎,他可不想要被咬掉一块腿肉。
提议海棠去剥轩辕啸的衣服,或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就如同那只白虎只对海棠友善般,轩辕啸的容忍与宠爱,当然也只限于海棠一人。
一个男人对所有人都不假辞色,惟独对一个女人较为容忍,容许她恣意妄为,还不许她离得太远。这些线索还不够充分吗?
海桐几乎可以拿项上人头打赌,那个眼神吓人的轩辕啸,肯定是对海棠有几分意思。会不会过一阵子后,那位西荒的霸主,倒成了他的姐夫呢?这么一来,织造术还怕不能手到擒来吗?
他边走边微笑,突然觉得,这倒是一个最好的办法。
四张机,很哑声里暗交眉。回梭织朵垂莲子。
盘花易绾,愁心难整,脉脉乱如丝。
第四章
轩辕啸一回到石屋,就察觉到那双热烈的视线。
海棠坐在角落里,搂着白虎的颈子,一双水晶似的莹莹大眼直盯着他瞧,轻咬着红唇,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
他冷眼望着她,径自走到石桌旁,放下手中的缰绳。他刚从西北方的魔鬼城回来,那里有一群盗匪,抢夺了轩辕城商家的六十车丝绸,他领了十名男子前去围剿,短短半日的时间,就肃清了盗匪,夺回了丝绸。
把盗匪们交给属下处置后,他回到轩辕府,一身风尘仆仆。
石桌上放置丝绸样品的小箱子,有被移动过的痕迹,他扫了海棠一眼,仍是不动声色。
早猜出她进府来是别有居心的,她会到处翻找东西,全在他的意料之内。他没有点破,准备等她自行露出破绽。
海棠放开白虎的颈子,走下石床,慢慢地接近轩辕啸。她来到石桌旁,视线刻意回避那口小箱子,有点作贼心虚。
“你今天这么早回来?这身打捞不像是去织厂,是去了哪里?”她随口问道,主动攀谈,想减低他的戒心。
海棠以指尖摸着他刚刚扔下的缰绳,细嫩的指腹把玩着缰绳,全然是无心的举动;她因为心怀诡计而有些不安,手中摸着东西,心里总是比较踏实些。
轩辕啸瞥见她漫不经心的举止,却觉得下腹一紧,她的确不是善于诱惑人的妖艳女子,但是在举手投足间,却有着动人之处,就是能在无心间勾起他的情欲。
“去了魔鬼城。”他的声音因为骚动的情欲,显得更加低沉。
海棠眨了眨眼睛,抬起头来望着他。“那里不是盗匪群聚的地方吗?你去那里做什么?”她先前听说过,魔鬼城的盗匪是北荒居民的心头大患。
“剿匪。”他回答得很简单。
“晤。”这男人怎么用词都这么简单?摆明了不想闲聊,她皱着眉头,仍不放弃,还是在他高大的身躯旁绕着,不肯离开。“你破了魔鬼城吗?怎么处置那些盗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