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里,她本想把雪落亭支开,单独和许闲聊几句。许闲却一直拉着雪落亭不让他走:“我的事小王爷都知道,不用避着他。”
许夫人坐在案桌边看着他们,犹豫了一下,却还说了:“闲儿,你也知道叫他小王爷,他是宁王爷的那边的人,你的事,只怕转眼就传到了宁王耳中。”
雪落亭暗想,这事他还真想给宁王说说,宁王是当年那个秘密背后,至关重要的角色,如果能拉拢他,在许闲培养自己势力的过程中,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
许闲问他:“你会告诉宁王吗?”
雪落亭沉吟:“怕是得找个合适的机会说。”
许夫人指着他对许闲说:“你看看,你看看!娘就说他没安好心!”
雪落亭看向许夫人说:“伯母,您难道不想知道,宁王知道闲儿的身份之后,有会什么态度吗?”
许夫人冷哼一声:“这些年,他想上那个位置都快想疯了,他要知道了,只会想方设法坑害闲儿,说不定还想把他当成绊脚石给除了!”
“这说不定,”雪落亭摇头:“感情的事,很复杂。依我对他的了解,他想要的,仅仅是报复,怎么让他觉得报复起来更爽,他就会怎么做。”
许夫人叹了口气,不再讨论这个话题,拉着许闲的手,有点做小伏低地问:“闲儿,爹娘瞒了你这些多年,你会怪我们吗?”
许闲无声地笑了笑:“这些年爹娘对我比对二宝还亲,闲儿感激不尽,又怎会怪你们呢?”
许夫人松了口气,笑着摸了摸他的脸,“好孩子。”
离开前,许夫人又说:“如果你们真想把此事告诉宁王,得事先和侯爷商量,不能再像昨日那样先斩后奏了。”
他离开后,许闲倒在雪落亭怀里,学着她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好孩子。”
雪落亭扳过他的脸让他面向自己,在他嘴上亲了一下,又把脸埋进他耳边的发丛里,懒懒地说了句:“好孩子……”说完还发出一声狭促笑来。
温热的气息打在脖颈上,许闲敏感地缩了下脖子,只觉得伴随着他这一句“好孩子”,一股酥麻感顿时窜上了背脊,整个身子都苏了。
又一个午夜来临,许闲换上一身漆黑的夜行装,脸上蒙着面巾,只留一双漆黑的眸子对雪落亭眨了眨眼睛,然后离开了房间。
地牢依旧戒备森严,他偷偷溜进去,打晕了一路上看守的人,从一个看守身上拿下钥匙,打开关押着薛兰汀房间的牢门,对她小声迅速地说道:“姑娘,属下奉小侯爷之命前来营救你,快跟我走!”
薛兰汀冷笑了一下,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又着急地说:“侯府的侍卫每两个时辰换一次班,咱们只有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薛兰汀冷冷道:“什么小侯爷?我不认识。”
“小侯爷料到您会这么说,所以让我给您捎句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薛兰汀一听,眼中露出诧异,却又不自觉地将嘴角上扬起来,急问:“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