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烈把一堆药砸在他桌面:“感冒药退烧药都有,你看看自己适合哪个,一会儿回去自己喝上。”
陈年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周烈也不在意,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了围巾微微靠近,在陈年脖子上缠了两圈,还打了个结。
陈年脖子上一暖,慢半拍的垂头,就看到一个巨丑的结。
好好的围巾,戴出了八十年代质朴小伙的味道。
这会儿他总算回神,伸手要去摘。
昨晚那梦做的他太尴尬,周烈本人和周烈的东西这会儿都不大能接受,有点过敏。
周烈看他病成那样还有力气挣扎扯他亲手给戴的围巾,脑袋里就冒出四个大字——不识好歹。
他有些来气的伸手,扣住陈年手:“干什么,你病了知道么?还矫情个什么劲儿?老子就让你这么嫌弃?”
话罢,又把围巾紧了紧:“给老子好好戴着,敢扯就勒死你。”
手心贴手背。
不识好歹又差点被勒死的陈年手指几不可见的一僵,先撒了手。
周烈总算满意。
“好好吃药,这两天出门就把围巾戴上,快点好,别他妈回头又怪到我头上。”说完,也不多啰嗦,出了教室。
眼看着那道背影消失在教室门口,陈年才缓缓收回视线,去摘围巾。
摘到一半,又想到刚刚周烈下的那狠手。
万一一会儿路上碰着,可能又是一顿折腾。
况且,他这会儿真是浑身发冷。
顿了下,到底没摘,只松了松,把结给拆开了。
然后又拿起桌上几盒药,回宿舍。
一路上倒没碰着周烈,相安无事。
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碰到了正拿着洗脸盆准备出去打水的体委。
打一眼体委就看到了他的围巾。
瞄了一眼:“新买的围巾啊,没见你戴过,挺好看。”
是挺好看。
梁芝亲手织的。
她一向品味都好。
刚刚回宿舍的时候他低着头走路,才看到晃来晃去的围巾上面勾的俩字母,周烈的英文简写,这才想起,上一周回家撞见梁芝坐在沙发上织围巾。
普通店卖的也好看,不过不会有这俩字母。
看来这回生日,他收到的跟周烈收到的并不一样。
估计这围巾是周烈特有的。
心里应该不大舒服,但挺奇特,发现这事的时候,他心里并没多少不舒服。
尤其是想起周烈把这围巾缠他脖颈上的样子,那点不舒服散了几乎都没了。
这会儿陈年神色平静的垂眸看了一眼,应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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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纪,再厉害的病都好得快,前后也就两三天,在周烈一天三顿药的催促下,陈年就差不多好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