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句。
一年前就是这句,现在还是这句。
一回一回的拿这话打发他。
抓着陈年手腕的手指收紧,周烈漆黑的眼底迸出刻薄笑意:“你算什么哥?”
“你跟我有血缘关系吗?”
“还是说,法律上,你是我哥?陈年,只要我一天不进陈家户口本,你就不会是我哥。”
“至于别人怎么看……”周烈想起刚刚一双双好奇探究的眼神:“跟我又他妈有什么关系?”
就算以上周烈说的所有一切他都能不在乎,但梁芝陈柏养他将近二十年,他没法做出这种事。
“你不在乎我在乎。”片刻之后,陈年挣开,淡漠撂下一句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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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周烈辗转反侧一夜,到第二天才平静,又神色如常找过来。
此后一连数日再没做什么出格举动。
又是一顿午饭,刚下课,餐厅里人挤人。
周烈取了餐在人群里找陈年,某个瞬间,终于看到,他几步走过去。
还没走到跟前,就看到周烈身后的女生被人挤了一下,餐盘里一晚热气腾腾的砂锅顿时往陈年身上洒去,隔了两步,陈年并未察觉。
眼见那碗冒着热气的砂锅就要落到陈年手上,周烈挤开身侧人群,两步上前,来不及扯开陈年,只来得及挤到两人中间。
下一秒,那碗砂锅砸在周烈手臂。
刚从火上取下,砂锅里的面和汤一起洒出来,顺着手臂扑了周烈一手背。
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手背顷刻变红。
周围的道歉声里,陈年率先回神,眼神一暗,随手将餐盘放在就近桌上,扯着周烈往水池那边走。
冲了片刻,并未见好,很快水下的手背通红一片。
陈年蹙了眉,关了水龙头带着周烈去校医室。
校医室里正好有个打球扭了脚的,医生无暇顾及他们这处,只简单看了一下,给拿了药膏。
陈年把药膏给周烈:“赶紧抹药。”
周烈一只手比较严重,另一只手也溅上几点,恰在指腹,拧药膏时不察碰到,下意识拧了眉。
陈年扫一眼,几秒,从周烈手里拿过棉签药膏:“算了,我来。”
周烈愣了下。
陈年不耐:“手。”
周烈顿了几秒,伸出。
这点伤在他十八岁的人生里着实算不上什么,但此刻陈年垂着眼皮给他上药上的认真,嘴里还询问一句:“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