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药味灌入口鼻,白露的视线愈加模糊,意识还在,头脑却晕晕沉沉。
四肢流失的力气也越来越快,她想拿掉口罩,手刚抬起就被按回去。
走路都费力,根本无法挣脱歹徒“搂”肩的手臂,一路被架着走。
前方有行人,白露想呼救,却刚开口就被更大量浓重的药水味冲击口鼻。
药罩密封,根本无法发出声音。
她只能用力摇头,目露恐慌,试图引起迎面走来的行人注意,求救。
可歹徒却忽然把她的头按到肩上,嘴里发出解释哄人的声音。
“好了宝贝儿,别气了,我的错我的错,以后别再这样了,一生气就跑出去喝酒,找得我好苦……”
行人以为是情侣吵架闹矛盾,擦肩而过看了眼,没再回头。
歹徒吹烟戴口罩的动作快速娴熟,遇上路人的反应不慌不忙,哄人谎话张口就来,明显有备而来。
惯犯,或是罪犯同党余孽。
白露咬破下唇,血腥味弥满口腔,依旧紧咬不放,指尖用尽全力掐进手心,保持清醒,寻找下一个求救机会。
可一路上都没再遇见行人。
眼前也越来越模糊。
前路接二连三叠起重影,灯光变得越来越暗,脚步越来越重。
路的尽头,是破败荒凉,杂草丛生的废弃医院,远远看去像地狱。
白露求生目光从焦急,挣扎,到恐慌,绝望……
途径深巷。
有个从头到脚,一身黑衣扣帽的男人,正背对巷外弯腰,右手握的匕首在寒光下滴血,落向踩在脚下的身影。
刀光血滴没入地上身影的脖子。
白露没听到歹徒打招呼,巷里的男人应该不是同伙,也许,只是另一个坏人,恶人,杀手……
但她此刻,已没有任何选择。
只要是个活人,都必须求救。
白露用力咬唇,让视线更清晰,前方角落的垃圾旧铁桶撞入眼帘。
被歹徒架着快速经过时,她用尽最后的所有力气踢翻垃圾桶。
沉闷金属落地声响起。
打断巷里男人的割喉动作。
男人直起身,手握血光匕首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