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几分恶劣,目光特意扫过她怀里的孩子,又伸手拍了拍马背上趴伏着的少年。
这少年也是陈永利的儿子,叫陈贵奚,如今被捆着双手扔在马背上,看着同样被扔在另一匹马背上的跛脚老道,扯着嗓子喊:“你们抓他就行了!只要抓了他肯定能找着陈永利!抓我们也没用!”
“怎么没用?”喜桃轻哼一声,一夹马腹跟上前头的赵时昨,“只要一日没找到陈永利,便在你身上划一刀,割下一块肉,且看是陈永利躲得深,还是你命长!”
“父债子偿,父债子偿,陈永利在外头谋得的那些东西不也用在了你身上?正好,也该是你替他偿还的时候了!”
“不——!”陈贵奚快吓破了胆,张嘴还想替自己辩解,可身下的马已经飞快跑动起来,他一张嘴,夜风就猛地往他嘴里灌,这也就罢了,马一跑动,他趴伏在马背上就得跟着上下颠簸,没几下就被颠的死去活来,再也没空去想其他的了。
一路回到京城时,天已蒙蒙亮,城门刚开,等着进出城的百姓听见动静就纷纷往一边躲避,等一行人马过去了,才敢交头接耳小声议论开来。
“这都是些什么人?”
“不知道,没见过,但肯定不好惹,没见那个个带着刀剑么?袍子上还沾着血呢。”
“我看着好像还有女人跟孩子……”
“管他呢,反正和咱们没什么关系。”
“……”
进了城,其他人四散离去,很快就消失在街头巷尾各处。
只有喜桃还跟在赵时昨的身后。
按照往常,办完事后赵时昨都是直接回宫,一路上并不会多停留,但今天她骑着骑着就慢了下来。
撞在脸上的风轻了许多,和风一起撞上来的还有各种味道,甚至是旁边包子铺飘出来的热气。
赵时昨不喜欢这种热气,皱起了眉头,下意识想骑马离开时,瞥见了老板揭开笼屉时,里面一个个又白又大的包子。
这家包子铺味道很好,排队的人已经排到了街上。
赵时昨骑马过来的时候,那些人纷纷往旁边挪,一挪就是一整条队伍,队形都没散,还有人不时踮起脚尖往前面看,扯着嗓子嚷嚷:“老戴!笋子馅儿的还有没有啊?给我留两个!”
“有这么好吃?”赵时昨骑在马上看着他们,皱眉问了一句。
喜桃跟在她后头,正想下马去打听呢,那边排队的耳尖的就扭头笑着回了:“好吃嘞!老戴家的包子在咱们京城数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赵时昨脸上的面具在进城时就已经取了,这会儿正挂在腰间,闻言就骑着马去了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