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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第3页)

他以为自己也是这样对待陆红杏,但非常明显,并不是。

陆红杏是他唯一一个回到铜鸩城会见的人,虽然他为了避嫌,总只在她身旁停留数日,其余的日子,他情愿找间小客栈暂居,也不愿意回到范家特别替他保留的房间。

“在我来看,两个都是不甘寂寞,死巴着男人不放的寡妇。”小栀子对范寒江的亲戚很难有好印象。之前范丁思安住进药铺后头的厢房,姿态摆得很高,碍着他的眼。

“栀子,你什么时候学会讲如此难听的话?”

“大概是上回拿扫把将你弟媳扫地出门时学起来的吧。”小栀子还很自豪的笑——没错,他是很自豪,自从他赶走范丁思安,好面子的她就不曾再上门,让范寒江恢复好一阵子的安宁。

“你喔……”范寒江失笑,但不否认,那件事让他对小栀子心存感激。否则他永远不知道如何笑笑地对范丁思安说——滚出去。

“如果这个侄媳妇也同样让你困扰,我可以帮你赶走她。”竹帚随时随地都准备好,唾手可得。

“不准。是我央求她来银鸢城的。”若非他开口,陆红杏绝不会提出要求。她从来没教他为难过,就像一株杏花树,花期正开,绽放满梢的花雪,却永远轻轻伫立原地,等着有心赏花的人回到她身边。

“你央求的?你不是曾说……铜鸩城的亲戚全是吸血蛭,缠上了,就剥不下来?”

“我好像真的这么说过……”范寒江回想,确实似乎有这么一回事。那时他被范丁思安缠得喘不过气,有感而发。

“真的有!而且说得真好!尤其是你那个弟媳妇!”

“别净是数落她,她也是个可怜之人,夫婿离世,连唯一的孩子也保不住……”

“听说她原先是你的未婚妻?”

小栀子的话,不但让范寒江微惊回视他,也让从房里刚睡醒,拖着慵懒脚步走到门口的陆红杏屏住呼吸,竖耳倾听——她从小栀子说着铜鸩城的亲戚全是吸血蛭那句话就站在门旁。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他记得自己没向任何人捉及过。毕竟过去是过去了,如今两人身分不同,毋需搬出旧事重提。

“你弟媳妇说的,她大概以为她说出这种话,我就不会赶她走吧。”但是抱歉,他下手不留情的。哼哼。

范寒江沉吟半晌,单手托颚,语调没有波动,“她说的是事实没错。在她十五岁之前,她的确是我的未婚妻。范丁两家是世交,我们打小就相识,竹马青梅,我也知道自己未来的娘子会是她。”

“那为什么她嫁的是你弟弟?”

对呀,为什么?陆红杏也很想问。

“我弟在十七岁那年生了场重病,之后情况时好时坏,我娘听信术士之言,认为只要为他娶房媳妇冲喜,他便能不药而愈。我弟也是与她一块长大的,许久之前就喜欢她,所以他拿自己的生命当筹码,对我娘说,要娶就只能娶她,否则就让他等死算了。”

“你娘一定舍不得,所以要你将未婚妻让给他?”

“大概是这样。”范寒江颔首。

“大夫……你不会是因为这样才至今未娶吧?”这等于是家人与情人的双重背叛。

“当然不是。”范寒江看出小栀子的想法,笑着摇头。“我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思安,她出嫁时,我并没有太多感觉。我知道她心里埋怨我,恨我没有争取她,我弟弟生前如此,我弟弟死后亦然。这么多年过去,我对待她的心境从来没变过,我也才明白,我真的没有喜爱过她,我甚至于看不起她的认命,更看不起她将发生在她身上的悲剧源源本本加诸在另一个女孩身上,想到这里,我无法原谅她,更……恨起她来。”

他无法忘记他是如何严词告诉范丁思安,冲喜是无稽之谈,质问她为何不信任他这名大夫,偏偏要将范进贤的性命赌在毫无根据的可笑奇迹上!

范丁思安哭着、求着,说她只剩下进贤;说她什么都没有了;说她不能放弃任何可能的希望。

他冷着声音问她:万一那个嫁进来冲喜的女孩如同你一般,如何是好?

范丁思安却说,那就是命,谁也怨不了谁的命。

满溢出来的嫌恶充塞在他胸坎间,甚至化为血液,流窜全身。

他嫌恶范家的空气,范家的一切,更嫌恶无力改变范家人做下决定的自己。

他主动要求,冲喜的人选,必须由他来决定,他要选择一个不再将悲剧延续下去的女孩,一个绝对不会被困死在传统囹圄里的女孩。

如果没有那个女孩,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想再踏进家门,可是他挂心她,想着她孤身在范家会遭人欺负,担心她过得不好,他留在范家,是为了那女孩,一直到她被范家休弃,他才终于能完全放心,离开了铜鸩城。

他可以不再回来的,却仍为了那女孩,一次又一次地踏上归途。

他以为那是亲情,但在其他人身上,他吝啬给予,

他以为那是关爱,但却又比关爱更炙烈些。

“栀子……我好似……喜欢上一个人了。”范寒江突地幽然一叹。

小栀子瞪大眼,怎么也没料到前一句还在说着往事的范寒江竟倏地冒出这句感叹,隐身在门后的陆红杏比小栀子更吃惊,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范寒江……有喜欢的人了?

“大夫,你怎么忽然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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