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人,我三人加在一起,也远远及他不上。”
“什么人能有如此本事,我却不信。”
“他少年成名,以仁义著于天下,北下南郑,以三寸之舌令张鲁交出汉中之地;南下荆州,在曹操孙权交攻之下救出大军;父亲病重,他独掌军权,北定雍凉二州,打下三分之天下;北魏来攻,他坐镇长安,以孔明掌军破曹丕于渭南;他屯良田,安黎庶,定西域,通丝路,执掌季汉,还于旧都,恢复五株钱,实行科举制,天下为之侧目,枭雄为之束手,英杰归之如江河赴海洋,万民从之若婴儿之附父母,如此之人,旁人如何能及得万一?”
孟获望着王濬,久久方道:“你居然,居然与季汉天子有着同门之谊,难怪你年纪轻轻,便能当上校尉。”
王濬一笑,道:“你在说我靠得关系当上校尉,不称其职么?”
“哪里,你若不称其职,天下哪里还有其他称职的将领。想不到,季汉居然有这样多的人才,难怪兀突骨他们会弃我而去。其实,我也一样,你们天子能做到的,我也一样可以做到,王濬,留下来怎么样?留下来,我可以同样封你为王。你在季汉,一辈子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王濬笑了:“大王,你说你可以做到我家天子所做的一切,你自己信么?如果我说我肯留下来帮你,你自己信么?”
孟获一张脸沉了下来。
天彻底黑了下来,四处点起了松明火把,照得有如白昼。此时孟获刻意显示自己的强大,王濬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摇动的火把,面上虽然镇定,心中却不由打鼓。蛮军果然势大。
时隔不久,山下一阵搔乱,火把照耀之下,一队队衣冠不整,伤痕累累的蛮军被放了回来。他们失了兵刃,大多数都身上带着不同程度的伤痕。看着他们,蛮军各部的将领们看向王濬的目光便变得更加凶狠了。金环三结不停把拳头攥的格格响,若不是没有孟获的号令,他会很把鼻头打在王濬的鼻子上。
孟获看着王濬:“你的人很守信用,但这不是我放你回去的理由。原来我打算杀了你,用你的人头去混乱你的军队,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是个人才,我不能让这样的人才回到季汉。留下来,无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王濬苦笑道:“我有其他选择么?不过,我还打算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我想你放了我家都督。”
“得寸进尺!”
“故说八道!”
旁边的蛮将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了。
“条件是什么?”孟获现在似乎已不在乎王濬口出狂言了,似乎他说什么都是可能的。
“大王,我现在算是您的俘虏么?”
“不,你是我的客人,到目前为止,还是。”
“那么,我想吃点东西。你知道,从得知我家都督被困到现在,我一直在苦心算计,小心经营,生怕有一点点失误,会造成满盘皆输。大王,您把我累坏了,我想,您不介意请我吃点什么吧。我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什么东西也没好好休息了。”王濬说着,似乎显出了一丝疲惫。
孟获大笑。显然,能让敌人坐卧不宁,胆战心惊,并且当面说出来,即使是他,也是感到相当开心的。
“当然,请。”
现在王濬自在的坐在中军大帐贵宾的位置上,孟获坐在主位,其他蛮将气鼓鼓的相陪。他们想不通大王为什么会对这个让他们遭受损失的小子这样以礼相待。
他们觉得,应该杀了他把他的头挂在营外的旗杆上才是正途。
王濬毫不在意身边敌视的目光,他拿着一个巨大的烤肘子,在上面洒上盐巴,然后啃得口角冒油,又毫不在意的用雪白的衣袖去擦。孟获哈哈大笑:“王校尉真性情,没有汉人那种假模假式,我喜欢。”
王濬却长叹道:“孟大王,我在这里吃喝,可怜我家都督却在谷中受困,让我好生不安啊。”
孟获道:“你若劝他投降于我,我自然也会给他吃喝。”
王濬大笑:“孟大王,我一直未曾小看于你,为何你总小看我等?”
孟获奇道:“我何时小看于你?”
王濬道:“季汉属下,岂有降敌之人?”
孟获道:“他不投降,只有挨饿,饿死在谷中,我还不用进攻了。而王校尉你的人马,没有你的指挥,不知他们能活多久。我大军一动,只怕整个南中都是我的。”
王濬哈哈大笑。
孟获不悦道:“我以礼待你,你却几次取笑于我,是何道理?”
王濬道:“我不笑旁的,只笑孟大王外强中干,小视我等。我承认,此战是我军败了,但贵军可是全胜么?不然吧,朱褒全军皆灭,被斩于乱石滩,八千军马灰飞烟灭。孟大王举全军之力困住我家都督,却失去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