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拍案大怒,呼道:“我教了你二十年,教会了你两国交锋。不斩来使了不成?你在阵前之语,无君无父,便将你千刀万剐亦难平我心头之恨。”
司马昭道:“儿子当日在阵前,用得乃是隔句冠首暗语,便是冒着死罪将实情告知父亲,岂有他哉?”说着便将那些语语重复一次。讲到“我假投降”四字是,已是哽咽了。
司马懿还在假作犹豫之色,明白过来的众将已是尽皆跪倒:“大都督,小将军处虎狼之地,施诈降之计,有胆有识,无过有功。请大都督放过小将军吧。”
司马懿假作思索,半日方道:“看在众将面上,今日且放过你的性命,你且把城外军情细细报来,不得有误!”
司马昭点头道:“城外汉军造了四十辆**车,二百架飞云梯,三百台包车,两千柄蜀*。此外连环发石面也在一百台之上,攻城力量极为雄厚,另外据说西凉黄权,关平,马岱援军已至,儿曾亲见两人经过,人皆呼黄将军,关将军,不过儿不认识这两个人。故不敢轻易相信。”
虽然他的话有所保留,但听到城外汉军的实力,魏军众将还是阵阵吃惊,司马懿却道:“休要乱我军心。军械或许是真,援军却必然是假。季汉不可能继续增兵,黄权三人远在西凉,镇守边关,其军若动,只怕西*和西域诸国先就反了。你看到他在增兵,那或许是诸葛亮在用董卓用过地疑兵之计。白日运兵来,晚上悄悄离开,营帐虽多,却还是那些人,若是当真有援兵,那也是诸葛亮将附近的人马集中调来攻城,那么,我们外面的包围圈肯定有一面已经打开了。”
魏军众将连连点头,略有放心,有人听司马懿说包围圈可能打开了,不由暗动心思。
司马昭道:“孩儿也是做此想。”
“那么,诸葛亮让你前来,说了些什么?就让你说起他增兵添械,劝我们投降?”
“没有,他增兵添械之事,都是孩儿无意中看到的,他当面对孩儿说,最好我是诈降,可以氢我看到的一切说与父亲,他又说道,父亲乃天下英杰,希望父亲归顺,父亲若不归顺的话,及早离开,也还来得及。他要我将那封信交给父亲,并且说,自明日起,就开始攻城,无论孩儿回不回去,无论此城降是不降,他都要全力进攻地。”
“就这样?”
就这样。“”奇怪呀。“司马懿皱皱眉头,“来人,把司马昭押起来,容后交往邺城,听侯陛下下发落。”
“大都督。”司马师和众将叫起来。
司马懿再不说话,转身离开了。
司马师虽不明白为什么司马昭把一切都说开了。父亲还要把他关起来,但是也不敢再说什么。担心司马昭吃苦,他亲自看着兵丁将司马昭押入牢中,又嘱咐了一番,这才匆匆来见司马懿:“父亲,众将皆已明白昭弟乃是诈降,又打探来季汉的消息,为何父亲还要将昭弟押起来?”
司马懿冷笑道:“消息,那些消息是真是假?能济得甚用?更何况,诸葛亮为什么会派你弟弟回来,难道就是为了让他给我送这些消息?”
司马师愣道:“不是为了让昭弟送那封信么?信中说了什么?”
司马懿冷哼一声:“再不要提那封信!我原以为诸葛亮乃是君子,哪里竟是个探入壁角,传播流言的小人!”
“那封信?”
“永远不要在我面前提那封信,它与两军之事无关!你明白么?”司马懿突然发作了。吓得司马师再不敢开口。司马懿道:“诸葛亮倒底想做什么?把昭儿放回来,不会对两军之事起任何作用,我依旧会该守则守,该退则退,就算他有千条妙计,也不会改变什么?他想做什么呢?‘
司马师鼓起勇气:”父亲,是不是诸葛亮放回昭弟,想要破坏父亲与陛下之间的信任,让邺城以为父亲与诸葛亮有什么秘密联系?”
“蠢才,你这才想到么?我把昭儿扣起来,送往邺城,就是为了封信住这种流言。为父几起几落,费尽心机,才重新得到陛下的信任,此次,万不可再出差错了,不然,我个人事小,司马氏一族兴衰,全系于其上,敢不当心?”
司马师无语。
“诸葛亮,你到底打算怎样做呢?洛阳东面,北面的关城已为你占领,已经截断我的退路,南面又有孙吴地陆逊占了宛城,西面郭淮出城不得,无法与我联络,你这段时间为造军械,不攻城**罢了,为何让洛城居民出城打柴打水?难道你想暗中布下**,不应该啊,我每人都进行过细查,绝对没有放过一个人。就算他们有人怀有二心,却也无法撼动我地军心,可是,你到底在打算什么呢?不过,无论你如何打算。我也会与你全力周旋,有本事,你就来吧!”司马懿暗下决心。
那是,那封信。诸葛亮怎么会知道那些事情的?
自己早些时,不出那条计策就好了。
可是,若不出那条计策,自己如何能够轻易翻身呢?……
第二天,季汉开始进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