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言扫了叶久一眼,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才道:“老奴明白小侯爷的意思。”
“只不过小侯爷身在画中,未观全貌这才心中有虑啊。”
叶久颔首:“还请魏总管指点一二。”
魏言闻言笑了笑,声音淡淡的,“人活着不过图个利字,你说没利的事情,谁会干呢。”
叶久闻言愣了下,随即沉思起来。
魏总管拐弯抹角的告诉她,要放眼整个局面,谁人获利,罪魁祸首便是谁。
而如今贤王已经变成了植物人,那么最有嫌疑的就是沐王。
那个凡事都沾了一点关系,却找不出丝毫破绽的沐王爷。
她脑海中飘过那风轻云淡的身影,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叶久忍着心头的诧异,又问了一句:“魏总管,您可还记得,十四年前南疆一役,可有什么蹊跷之处?”
魏言笑了一下,又道了一句:“还是那句话,看谁笑到最后罢了。”
叶久还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魏言却已经起身,朝门口走去,“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的时间也到了。”
叶久“啊”了一声,就见着魏言瞟了一眼门外,朝她行了个礼,“老奴还要多谢小侯爷为老奴多赚了些时日,小侯爷今后多多保重。”
……
叶久直到出了宫门,都没琢磨明白魏总管话里的含义,一路皱着眉思索着。
眼前地面忽得出现了一道阴影,叶久理所当然的绕去了一旁,结果她刚往左边迈了一步,那影子也跟着往左边移了一点。
叶久往右一步,影子亦然。
她气不过抬起了头,只见面前一个身着官服的人,正弯着腰行礼。
叶久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大概是个三四品的文官,她一时有些摸不到头脑,下意识往身后看看,却发现此处只有她一个。
“这位大人……您拜土地爷呢?”
只见面前的男子又深深一揖,凄声道:“下官教子无方,竟敢冲撞了林侯,下官已将他重责,林侯大人有大量,万不要与那混账东西计较啊。”
叶久抱着臂看了他两眼,终于明白过来,她眼前这位堵门口求情的大人,应该就是那谢王八的爹,吏部尚书谢涉谢大人。
叶久冷哼了一声,“谢大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若是与他计较,那就是赤。裸。裸。的小人咯。”
谢涉闻言连连摇头,“林侯哪里的话,这所有的事都是长泽那混账做下的,您要是不解气,我这就把他抬来,您再打他一顿出气如何?”
叶久头疼的揉了揉脑仁,“行了行了,我打他做什么用,您也不必如此惶恐,我林某还犯不上为了这么点小事跑到御前告状。”
这老头在这里堵这么半天还能做什么,不就是怕自己去皇帝面前叨叨两句,这样不论是谢长泽还是他爹,都跑不了责罚。
谢涉一听隐隐舒了口气,他昨日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就差点没背过气去,恨得险些没把谢长泽给打死,今早更是直接登侯府门道歉,结果守门的小厮却告诉他侯爷一早就进宫了!
这把他给吓的,马不停蹄就赶往了宫门,等了大半天,终于算是把这主儿等了出来。
谢涉闻言差点喜极而泣,拉着叶久的袖子叹道:“林侯有如此气度,实属朝堂之幸啊,今后若有需要谢某的地方,我一定……”
叶久忽的出声打断了他,“等会,别今后,眼下就有一事用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