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想从东绯身上拔根毛,那可是比从镀金铜像上啃金子还费劲。
其实方才她不仅把纸笺放进了信封,还顺手塞了两千两银子。
不论之后如何,有这些钱在手,想来她后半生也能无虞了吧。
东绯忽然捂了下心口,随后又摇摇头,“心疼是心疼,但我想的不是这事。”
叶久侧目,“嗯?”
“我方才见云宛姑娘身旁的婢女,总觉得有些眼熟。”
叶久微微挑眉,下巴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侯府,“西凝还在里面呢。”
东绯一听嫌弃的看了眼叶久,“公子您想哪去了。”
“我的意思是,我好像在哪见过她,嗯,好像是……”
东绯想了半天,忽得惊到:“褚府!就是褚府啊!”
“当日把我们从褚府中带出来的女子,那眉眼,和她婢女一模一样!”
叶久闻声脚下一顿,站在了街中间。
她回过身,远远眺望,屋舍楼宇鳞次栉比,已经看不到琼花院的屋脊了。
她抿抿唇,回了头:“走吧。”
……
叶久回到竹园的时候,院子里少见的一个人都没有。
她探着头看了两眼,推开了自己的房间,屋子里空无一人。
叶久一时无所适从,站在堂前,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叶大哥让让,别挡路。”
微雨毫不客气的把她撞去了一边,手脚麻利的将两个盘子放在了桌子上,又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哎,微雨……”
叶久回过神来,连微雨的头发丝都没摸到,呆愣愣的叫了一句。
下一秒,一个淡粉色的身影从门边闪了进来,在看到叶久时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笑道:“阿久回来了。”
来人正是祁韶安。
只见其身上挂着一只围裙,手上同刚才微雨一样,端着两个盘子,两只袖口挽过了手肘,而那白皙的脸上带着几抹青灰,混着汗渍,说不出的滑稽。
叶久哑然失笑,连忙伸手去接过,结果被祁韶安轰去了一边:“你先去洗手,然后乖乖坐好。”
说罢,她掐了掐叶久水嫩嫩的脸蛋,弯唇一笑,又快步走出屋门。
叶久傻站在原地,半晌没回神。
她眉头几番抽搐,僵硬的扭过头,看着桌子上已经摆好的四盘菜,茫然的眨了眨眼。
她家韶儿这是……憋出病了?
叶久一脸懵的去洗了手,又一脸懵坐在了桌前,便见着祁韶安捧着一大盅子汤走了进来。
叶久下意识站起来,局促的伸手。
“烫。”
祁韶安避开了她的手,稳稳地放在桌上。
“好了,开饭。”
祁韶安看着桌子上标准的四菜一汤,满意地掸了掸裙摆上的灰,摘了围裙放到了一边。
“怎么还愣着?”
她回身时,叶久还保持着刚才伸手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