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说什么……”
叶久堪堪咽下口水,皲裂的嘴唇透着灰白,“还有……她,她走了?”
林夫人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白,心下不忍,“堇儿,先让白叔给你包扎……”
“什么叫她走了!!”
一道嘶哑的吼声炸裂在府门前,接着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白壁灰瓦之间。
林夫人不由后撤了一步,看着阶下的叶久,一时感到有些陌生。
“走了就是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林夫人少见的低喝出声,看着叶久这样顶撞自己,心口止不住酸疼,她绷着面色,沉声道:“她是什么身份你心里清楚,她走了对你,对侯府都好。”
她扫过周围一众府兵,以及闻声赶来的大臣家眷们,清了清嗓子:“今日是我侯府受人蒙蔽,才将不明之人收入府中,而今我已将……”
“我没有受蒙蔽。”
叶久捏着拳,声音虽沙哑,却清晰可闻。
林夫人突然一噎,她看向叶久的目光含着些许不解,难道她不知,这样说出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堇儿,你……”
“我说,我没有受蒙蔽,祁韶安她就是我的妻!”
叶久抬眸,直视着台阶上的林夫人,一字一顿:“前吏部尚书祁正则的女儿,祁韶安,只此一人。”
话落,府门之中的家眷们纷纷倒吸了口凉气,底下的府兵也是面面相觑。
林夫人气得指尖发抖,她指着叶久几乎说不出话来。
叶久随意抹掉额角的汗渍,勾唇一笑,一步一步迈上台阶。与林夫人面对面时,她轻声道:“我不信她会走,她也绝不可能丢下我。”
说罢,她冷眼扫过里面看热闹的家眷,抬步迈进了府中。
一众妇女小姐皆是一个哆嗦,不约而同地让开了一条路。
林夫人恍然惊醒一般,她喘了口气,看着叶久快速消失的背影,心口一阵猛烈的收缩,脚下顿时一个踉跄。
“完了。全完了。”
……
“韶儿!”
叶久冲进卧房门的时候,屋子里面整洁明亮,比往常还要精致。
她快速环看了一圈,又叫到:“微雨!微雨!”
小院里一片安静,半点回音都没有,叶久终于开始慌了,她踉跄着往里面走去,屏风后,茶盘收得好好的,连软榻上的小垫都理得一丝不苟。
可越是这样,叶久心底越慌,直到她看到床头那摆得整整齐齐的浅青色袍子时,忽得怔住了。
她心口发麻,踟蹰着后退两步,开始疯狂翻找各个桌面。
如果她有什么打算,一定会告诉她的。
她摸过茶桌、小榻,甚至床边的茶壶里,她都没有放过。
什么都没有。
叶久愣了片刻后,忽得笑了。
没有才好,没有就一定是没走,没准是路上耽搁了呢。
她拳头攥紧,又松开,反复几次,有些不知所措,又不知该做什么。她眼神飘忽几下,脑子渐渐恢复了清明。
去迎她,说不定就在路上。
叶久眉上一喜,腹部间的撕扯感已经引不起她的注意,迈开步子便往外走。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