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久一路浑浑噩噩。
她盯着自己的手反复地看,反复地看。
对着人群看,对着阳光看,对着楼宇看。
而那手掌和往常一样,清晰无比,细嫩光滑。
“唐唐,在看自己的手手啊,那我们来数一数几根好不好?”
小院里不时传来拨浪鼓当当当的声音,叶久脚步顿住了。
薛绾宁眼尖看到了门边站着的人,连忙推了推旁边正专心逗孩子的祁韶安。
祁韶安不明所以,顺着薛绾宁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见她家阿久正倚靠在门板上,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手掌看。
她愣了两秒,放下手里的拨浪鼓,起身朝她走了过去。
“怎么出去一趟连披风都不见了?”
面前的叶久只穿着里面淡青色的冬衣,走时候披着的大氅已经不见了。
见她不答话,祁韶安忙走到她身边,低头看向她的小爪子,打趣道:“你也跟小唐唐一样,不识数……”
话音未落,祁韶安就被她大力的拉进了怀里。
她错愕的眨眨眼,而身前这人不知是冷还是怎的,竟有些瑟瑟发抖。
“怎么了,阿久?”
她心下担心,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叶久的后背,柔声问道。
叶久埋在她的颈窝,听着耳边温言浅语,又一次收紧了怀抱。
祁韶安微微蹙眉,身上的禁锢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阿久你……”
“纡宁回来了。”
祁韶安愣了一下,“真的?”
但她转念一想,纡宁回来明明是件好事,怎么阿久会如此不安,这感觉,像是回到了两年前,那彻夜不眠的夜里。
身上又一次没了声音,祁韶安心底焦急却不敢追问,生怕不小心再吓到她。
渐渐地,她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吸气声,紧接着,就是极为压抑的低泣。
祁韶安一下子慌了,她脑海中闪过无数条纡宁可能发生的状况。
被贬了?残了?瞎了??
就在她思考了百十种糟糕的情况之后,叶久却松开了她,双手紧拉着她的手腕,低着头,哽咽道:
“初浔要走了。”
……
宋初浔怎么也没想到,好不容易扯个谎还被人抓了包。
看着门口那道站的像雕塑一样的牙白色身影,只觉得气血一阵翻涌。
“你……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