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啊。”他的手势低下去,人像是被抽去了脊骨,软软地倒下去,伏在那几案上,红着眼眶,却不哭,只是看起来比哭还要难过。
凭什么这世间千万人,偏偏老天就选中了他,让他爹嫌娘厌,要他口不能言,又赐罪给他这样一具下贱身子!
为什么、为什么他都这样了,分明日日都循规蹈矩、安分守己地活着,却还要招来这样的人来欺负、践踏他。
林榭忽然伸出手,将他垂在额前的乱发往后拨,乌黑的发丝与他纤长白皙的指节交错,如白雪上翻倒了炭盆。
哑巴那双微湿的眼被迫露出来,长睫打着卷,沾着几分水汽,林榭心跳一紧,那无边无际地欲望再度烧了上来。
想狠狠地欺负他、他,把他撕碎了,每一寸都会变得很泥泞,然后这又倔又硬的哑巴会变得柔软,红着眼和脸,变得像一块有生机的石头。
恨他便恨他吧,林榭一点也不在乎。
于是他掰过他下巴,逼着他仰头,两方灼烫的呼吸碰在一起,那哑巴竟然也回应了,像家兽露出了一点点犬牙,发泄般地撕咬。
借着酒兴同心里那把火,两人拥吻起来,唇舌交碰,点起一把欲望的火。
昏暗暗的烛光旁,林榭将他一整个人从腿间抱起,将他扛在肩上,像扛着得手的猎物,而那意识迷离的哑巴则乖乖倒在他背上。
将那哑巴欺压在榻上时,林榭瞥见他唇动,明明发不出声音,却还要说话。
他凑上去,看他口型,只一眼,便明白了过来。
他说的是:“弄疼我吧。”
林榭觉得自己脑子里有根弦,崩然断裂,惹得他也像吃醉了酒,那点残存的理智荡然一空,心里只剩下了野兽般的欲望。
翻来,又覆去,榻上只有云和雨。
沈却像被困在了寒冬里,四下都是万里冰河,走了千万里,才终于找到了这把篝火,明知会被烧成灰,可他还是自虐般地扑了上去。
反正已经够难过了,再疼点又怎样呢?
第二十五章
晨起时远志替他去校场告了假,沈却实在是起不了身,宿醉和一夜纵欲的结果,比着了风寒还难受,浑身上下的骨头像是全散了架,动一下都疼。
林榭是个混蛋,昨日到了后半夜里,酒意渐渐褪去,沈却留着几分意识,推着那人前胸,要他出去,可林榭却不肯,恶劣地把东西都留在了他肚子里。
虽然从前听大夫说过,他发育不全,这样残缺复杂的身子,恐怕未来也很难育有子嗣,可他却还是害怕,扶着床架爬起来,要去院里打水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