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英国公府东面,是廉染日常出入的侧门,他站了约摸一个时辰,冻得手都僵了,那侧门突然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红衣胜火的女子,身后带着两个丫鬟和一个嬷嬷。
一行人很快上了马车,朝南行去。
马良仁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的抬起腿,远远的跟在那辆马车的后面。
马车用上好的金丝楠木制作而成,四周都挂着厚厚的挡风帘子,他知道,那里面还烧着炭炉,十分温暖舒适。
曾几何时,他也是乘坐这样的马车出行的,但现在,那些日子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
那马车上的女子显得如此高不可攀,但那原本是他的妻子!
廉染的马车走过三条街,最后停在了永安大街的安远楼门前。
安远楼最近俨然已经成了上京城学子们的聚集地,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马良仁站在原地看着廉染进了安远楼,心里突然就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她去安远楼做什么?一个和离妇人,为何要来这样的地方?难不成,她又看上了这里的哪个学子?
驻足在安远楼门口的马良仁引很快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哟,这不是马探花吗?”一位白袍青年迈步走近,笑嘻嘻的打着招呼:“听说马探花新得了一位千金?怎的不说一声,也让兄弟们去吃杯喜酒。”
他一出声,好些人都围了上来,一口一个“马探花”的叫着。
“马探花,站在外面做什么,进来啊。上回你可是答应了要在安远楼做东的,这都多长时间了,我们还等着呢。”
曾经的他意气风发,在外面出手阔绰的很,现在听到人这么说,就连他自已,也忘了有没有许诺过了。
“马探花,这楼里的辩论正激烈着呢,就等着你来做这个破题人呢。”
之前,他们多是称呼他“马兄”的,但如今确定了他就是“探花错”的主人公,这声“马探花”就显得意味深长起来。
而辩论,他自是知道,那是关于“探花错”当中关于妇人的辩论。
一时间,马良仁像是失语了一般,说不出一个字。
他脸色涨红,羞愤难当,想要转身就走,抬眼的那一刻,无意间看到了二楼的窗口露出的半张明艳贵气的脸。
虽然只露出半张脸,他却一眼便认出,那正是廉染!
那一瞬间,也不知是什么给了马良仁勇气,他奋力扒开人群,冲进了安远楼内。
一楼正在高谈阔论的学子们纷纷转头看向他,却只见他直接冲上楼梯,直奔三号雅间。
三号雅间内,廉染与左其星正说笑着,大门突然被人打开,冲进来一个一身青衣的青年人。
来人看得出是个俊美的长相,但此时胡子拉碴,颇有些憔悴,身上的青衫上还沾着几片污渍,不像是时下学子必须收拾妥当才出门的样子。
左其星身后的水寒立即上前就想出手,被左其星一个眼神拦住了。
她知道这是马良仁,所以转过头去看了看廉染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