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开程说的时候,就已经打算好了这事不能成。
什么冤大头会花三千两就为了登个报纸。
可是,看霍忠国的面色,明显就是意动了。
霍开程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三千两,他院子里的一等大丫鬟,月银也不过一两五钱,三千两银子,那是多少钱!
而现在,把这么一大笔钱花在发布一篇没用的文章上,老二竟真能干出来?!他是魔怔了不成?
他想的也没错,霍忠国是真有些魔怔了,他最近就没发生过一件顺心的事。
花了那么多钱子雇的杀手,什么也没干成,最后组织都被人灭了,他的一万两打了水漂。
然后这事又让老四夫妻知道了,被老四一顿好打,连父亲在眼前他都不管不顾的打自已,完全没留一点余地!
现在养伤在家,工部的事务都荒废了,这么下去,很明显要被边缘化了。
如今在这国公府里,他只觉得更加压抑。
以往关系最好的老五与他撕破了脸,为小妹买首饰又生了这么多波折,所有兄弟都得了三万两,他却两手空空。
到现在,老三来找他说发表文章的事,若是三万两在手,又哪里在乎什么三千两千的。
霍开程沉默不语,真怕老二说出三千两也要去发的话。
但事与愿违,霍忠国顿了顿,还是做了决定。
“三千就三千,你给他就是。”霍忠国现在只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对付老四两口子,只要是对他们不利的事情,他都想做。
“但是……”霍开程眉头紧锁,试探着问:“那三千两……”
“你不是刚得了三千两吗?”霍忠国瞥了他一眼,对他如此小气表示不满。
“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日你去找母亲,要了三千两,这银子你拿着也没用,就用来发这篇文章吧。”
霍开程的心如坠冰窟,老二这说的还是人话吗?他身为嫡子,三万两说用就用,而他,好不容易才得了三千两,竟是连这区区三千两也留不住吗?!
“二哥,”霍开程吞吞吐吐:“这银子,我昨日已经给了秋竹了,她看玉儿从萃华楼买的头面好看,也央着我想要一套,我便把钱给她,让她自去买了。”
“胡闹!”霍忠国斥道:“她如何与玉儿相比!玉儿是个姑娘家,亲事未定,正是要多多参加宴请的时候。弟媳一个已婚妇人,已经嫁人生子,再去打扮又有何用?你去把银子要回来,就说有大用处。”
霍开程微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在想,老二一门心思去对付老四,与他又有什么相干?他与老四至今未曾发生什么龃龉,老四回府也没碍着他什么,为何要大动干戈的掏空口袋去害他?
霍忠国见他久久不语,心中更气了。
“你竟是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就为了这三千两银子?”
“二哥,”霍开程满脸苦涩:“银子已经给出去,还哪里有往回要的道理?若是真要了,如此出尔反尔,往后我在家中,可哪里还有威信可言啊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