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远走出大理寺,双眸看向手心攥着的银簪,
一双墨瞳看不出丝毫情绪,
“这消息,能否瞒得住……”
身后的心腹思忖过后立刻拱手道,
“宁帝是要犯,且这半日以来,大理寺里知道他自尽的人,只怕不少,要堵一个人的嘴容易,一行人只怕是难……”
谢知远何尝不明白,只不过私心作祟,他想将此事瞒住,不想看她心痛难受。
末了,谢知远捏紧银簪,翻身骑上马朝皇宫奔去。
与其她知道了难过无助,还不如由他亲口告诉她。
到了皇宫已经是傍晚时分,天边落日火红,
萧建离奔到他面前时,谢知远在她的眸子里,看到了明晃晃的希冀火光。
直到他将那簪子交到她手上,向她坦白了残忍真相,双眸流露不忍,可仍旧开口,
“阿离,萧建宁……自尽了。我的行动晚了一步,对不起……”
萧建离身子晃了晃,眸子像定住了一样,死死盯着那只银簪,她识得这只银簪,
那是哥哥自己雕的,当时她就坐在他身侧,探头探脑的看他雕刻这只簪子,她曾问过哥哥,“这只银簪是给阿离的吗?”
萧建宁唇角带笑,腾出一只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宠溺道,
“阿离想要什么哥哥都给,除了这只银簪。”
萧建离不满意,兄妹之情里的占有欲作祟,她扁了扁嘴有些不满,
“哥哥要疼爱别的女子,不疼阿离了么?”
萧建宁呵呵一笑,双眸闪烁,
坦然承认,
“是……她也是个可怜的女子,和阿离一样,娇柔可爱。”
“只是,她与阿离不同。”
萧建离托着腮,喃喃问道,“哪里不一样?”
萧建宁嘴角扬起缱绻的笑,整个人都被一层淡淡的暖光笼罩,
“她会是和我厮守终身的女子,而阿离,永远是我疼爱的小妹。”
后来,那只银簪长久的簪在一个女子的发髻上。
而萧建离,还不懂何为爱。
直到今日再看到这只发簪,她才知道,原来爱从不会停止。
令谢知远惊讶的是,萧建离竟没有哭,她只是淡淡的将那只银簪接到手里,像守护珍宝一样,将它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