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以一种熟人的口吻问出这句话,宋也愣了足足有十秒,本想回以淡定的答复,没想到淡定过了头。
“我是学渣。”
话说完,她呆若木鸡,就那样跟他面面相觑。
究竟是什么样的脑回路才能说出这么傻叉的话?!
她的脸一点一点红了,倒不是害羞,而是真的无地自容。
愣了一会儿后他突然笑了,挑着眉反问:“这么自信?”
宋也心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而她显然不太擅长表情管理,以至他立即读懂她的疑惑,紧跟着补充一句:“我是说,你怎么就确定自己是学渣?”
这……
这问题问的简直他娘的就跟她脑子一抽回答的那句“我是学渣”一样奇怪且诡异。
宋也选择沉默,转过身扶着自行车往前走。
他在一旁跟着——倒也不能说是跟着,毕竟他也住这里,只是这么一条大马路他偏偏走在她身侧。
上坡时,宋也有点吃力,这都怪她平时太懒惰,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而周叙就跟走在平地上一样,大气都不带喘一下。
好不容易爬上坡,她正调整呼吸,就听周叙忽然又叫了一声“宋也”。
“你名字挺独特的。”他微侧目,似乎很认真地在注视她,“是野火烧不尽的那个野吗?”
有文化就是不一样,别人问起她名字的时候往往都是说:“你名字听起来好怪,是野人那个野吗?”
宋也扭头,盯着他漂亮的喉结有一瞬间出神。
她默了几秒,妄想给自己的名字找一个富满诗意的解释。
可,一个语气词不论怎么解释似乎都没那么美妙。
想当初她为自己的名字抗议时,宋有福同志还振振有词。
“你是我们第一个孩子,取名字这种大事怎么可能随便?你不知道,那晚我和你妈抱着字典翻了半天,挑的眼都花了。你妈是个急性子,最后指着那个‘也’字说,就这个了,瞧着好看,写起来也方便。”
后来,她问她爸,既然是为了方便那为什么不直接叫宋一,岂不是笔划更少。
没想到,宋有福同志一拍大腿,眼睛瞪得像铜铃:“你还别说,当初我和你妈还真想过,不过咱家当年条件不好,你妈害怕有一就会有二,所以就没要这个名字。”
宋也对这套说辞只有四个字:封建迷信。
要是名字真这么有用,那她立马改成宋状元。
基于词汇量属实贫瘠,在脑子里搜索半天无果后,宋也挫败地低下头。
“不是,就是‘也行’的那个也,‘也门’的那个也。”说完不着痕迹地引开话题,“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周叙耸耸肩:“我们两家挨这么近,早上出门的时候经常听到叔叔叫你起床。”
叫你起床……
宋也使劲攥了攥车把手,在耳朵快要发烧时艰难地开口:“我爸是有些大嗓门,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