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你会不会被你信任的人牵着鼻子走?”
“我的话,应该不会。”
“如果你身患绝症,妻子出轨,内忧外虑,并且那个信任的人是你唯一的心理寄托的情况下又如何?”
“这……”
“加上对方又是十分会玩心理的。”
“你的意思是?”
“对。”枫再次将左腿搭在右腿上,身体前倾,右手食指按在太阳穴上,眼睛微微朝下方看去,脸上又一次露出那副严肃的表情,“我的意思是死者的那位心理医生朋友才是幕后的真正凶手,或者说间接凶手。而且猜得没错的话,从死者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体状况到陷害其妻子的方法,都是那位心理医生间接暗示的……相信在死者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极度郁闷的那段日子里,身为他心理医生的那位好友一边劝解他一边有意无意的增大他对妻子的仇恨,并慢慢的旁敲侧击的给他灌输一个周密的陷害计划,这个计划可以让他死后,他那位可恶的妻子不但拿不到一分遗产,反而会被冠以杀人的罪名……”
“可是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我忍不住打断了枫,插嘴问道。
“很简单,那个死者没有后代,如果那位心理医生能够成功的诱导他去进行着一个跟他妻子一拍两散的计划——那么可想而知死者会把自己的大部分财产留给谁?”
“你是说……”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等这个案子平静后,那位移民国外的心理医生就会拿出一份死者的遗嘱。内容不必说,大概讲的就是把自己的大部分财产留给这位好友的事情——只是,刚才单局长在电话里告诉我一件事情,倒是我没有想到的。”
“什么事情?”
“死者的妻子邓欣的情人,就是那位心理医生。”
“啊?可……这和整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邓欣毕竟是死者的妻子,不太可能察觉不到死者的身体状况。再说,她还是那位心理医生的情人,不可能对于那位心理医生的计划一点都不知情,另外……从她刚好在死者死去的那一刻醒来,到女仆萍姐发现没有咖啡而打电话上来询问……总觉得一切太巧合过头了……”
“你怀疑这一切都是死者妻子邓欣和那位心理医生合谋算计好的?那为什么邓欣还会打电话来拜托你调查死者的死因,让你查出到这一层?”
“谁知道呢?我说过对于人的情感不太了解,但我知道邓欣说出的那句‘我还爱他’,不像是说谎,或许,她仅仅是后悔了,不想让自己的丈夫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仅仅想要有个人来诉说真相,却又不愿意亲自出卖自己的情人。”枫耸了耸肩膀,然后打了个哈欠,仿佛结束完自己工作一般,满脸的倦意又浮了上来,“不管如何,这个案件是搞定了,麻烦你帮我把我刚才关于案件的分析用电子邮件回复过去。关于死者妻子是否是同谋这点,你可以选择不写出来,因为我没也有太大把握。对了,记得之后把邮箱清空,并且处理掉一切有关我参与过这个案子的痕迹……好了,我继续睡觉,困死我了……哦,对了,记得帮我带份早餐,和昨天一样,油条的长度要均匀一致,豆浆必须是现磨的,里面不要有残余的豆渣,十五分钟内端上来。”
“啊?”
……
六尾声关于这个案件的结尾,第二天很快就上报了,不过却不是我所了解的那样。在报纸上,关于那位富豪的死还是被简单的判断为自杀,并且作为凶器的匕首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坠楼身亡”,而且在“坠楼现场”还有几个“见证人”……关于其他文字,我没细看,因为我知道这整个事情的本来面貌根本不是那样。
“他们这样乱改编事实,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我扭过头,看向还在呼呼大睡的枫。当然的,我得到的回应只有几个清脆的呼噜声。我耸了耸肩,放下报纸,心里还在不岔,的确,他们这样写会省去很多麻烦,也能很好的给大众一个交代,可这样歪曲真相,却总让我心里很不自在。我再次看向枫,他仍在酣睡中,我想,对于枫来说,他是肯定不会在意这些的,对他而言,只是单纯的想要破案,得到挑战,并且可以得到不菲的报酬,这就足够了……
当然,事后我也继续留在了枫的侦探社里,仍然从事着给“theinexistentdetective”当助手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