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句话的意思像是在表达惊讶,但是她说话的语气却一点也不惊讶,更像是在读一句枯燥无味的台词。
陶桃刚要离开,这时,女人忽然对她说了句:“你喜欢喝这个牌子的酸奶么?”
陶桃不得不停下脚步,回道:“还行吧。”其实她觉得辅鲜并没有多好喝,她最喜欢喝的酸奶还是云山牌的,但是小奶糕很喜欢喝辅鲜,程季恒也比较喜欢。
不过她并未提及家里的事情,毕竟对方是位陌生人,只能说道:“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口味。”
女人低头看向了手中的酸奶:“我很喜欢喝,小的时候,我妈天天给我买。”
陶桃注意到,提起妈妈的时候,她的语气不由自主地就放柔和了,并且还带着一股难言的思念与伤感。
她猜测,她的妈妈应该是离她远去了。
果不其然,女人下一句话说得就是:“自从我妈死后,我就没再喝过酸奶。”
她的语气沉了下去,温柔与思念不见了,仅剩下了坚冰一般的冷硬。
陶桃不清楚在这个女人身上发生了什么,却很能理解失去母亲的感受与心情。
犹豫了一下,她回道:“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还是要朝前看,生活一直在继续,总不能止步不前,也不能辜负逝者的期望。”
女人轻笑了一下,哂道:“你说得倒是容易。”
陶桃怔了一下,略有些尴尬。
女人一直没有看她,垂眸看向拿在手中的酸奶。
她的手型很好看,白皙修长,如削葱根,指甲盖上涂着一层樱桃红色的指甲油,右手的无名指上带着一枚钻戒。
酸奶的白色包装将她樱桃红色的指甲衬托成了殷红色,看起来十分刺目。
再次启唇时,她的话语也十分的刺耳:“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闪,这道理你不懂么?”
陶桃不知所措。
她根本没有劝她宽容,她只是在安慰她。
但既然对方不接受,那就说明她自作多情了,只好说道:“抱歉。”
女人不置可否,自顾自地说道:“我妈是被人逼死的,那个人不光害死了我妈,还害了我的丈夫,折磨死了我的父亲,害得我家破人亡。你说,我能放过他么?”
陶桃越发的不知所措。
听这个女人的描述,她的遭遇确实很不幸,那个人害她家破人亡的人也确实心狠手辣。
但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么多?
预感告诉她,最好尽快远离这个奇怪的女人,于是她直接终止了话题,言归正传:“酸奶四块钱一袋,打完折两块,你要几袋?”
女人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却完全没有配合她,置若罔闻般继续讲述:“你知道么?把我害的这么惨的人,就是我的好弟弟。那个小杂种,从出生起就开始抢我的东西,抢了我的爸爸,抢了我的地位,抢了我的继承权,抢走了我的一切,最后又毁了我的人生。”说到这里,她的语气越发冰冷,甚至带上了咬牙切齿:“他把我害的这么惨,自己却活得那么幸福,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一定要把他的老婆孩子全部劝剁了喂狗。”
陶桃越发的感到不安,说句不好听的,她感觉这女人的精神状态有点问题,像是个极端的疯子。
奇葩顾客和变态顾客比起来,还是变态可怕。
她想让这女人立即离开她的小超市,所以说话的态度也变强硬了:“你还买么?不买赶紧走吧,我还要做生意呢。”
女人这回终于抬起了头,对着她笑了一下:“你老公养不起你么?还需要你出来做生意赚钱?他不愿意给你花钱吗?”说着,她将手中的酸奶放回了风幕架上,再次江将双手插进了外套的口袋中。
陶桃微蹙起了眉头,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尽快把这个女人赶走,可又忍不住为程季恒解释了一句:“不是的,是我自己想出来赚钱。”
女人眉头一挑,眼尾上翘:“哦?你还挺独立。”说完,她又笑了一下,但眼神中却没有笑意,目光阴沉的令人不寒而栗,轻启红唇,漫不经心地问,“你女儿呢?”
陶桃浑身一僵,瞬间被恐惧感笼罩了——她怎么知道她有个女儿?
她下意识地想远离这个可怕的女人,然而还没来得及迈开双腿,这个女人就抱住了她的脖子,死死地勒着她的后颈。
与此同时,她从兜里拿出来了电击器,将开关推向最大档,捅向了陶桃的腹部。
陶桃眼前一黑,瞬间丧失了意识和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