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里不止有她的表白信,还有一张同样泛黄的小纸条。
杨岁拿了出来,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她使劲儿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楚纸条上写的是什么。
这是她曾经为了送他饮料,偷偷放在他桌上的小纸条:【很抱歉打扰了你,今天是我的生日,如果你收下我真的会很开心。】
她的字下方,仍旧有了他的回复。
----之前看过身份证,我们岁宝的生日是3月12,我会记得。
今年的3月12是你的十八岁生日。可惜没能和你一起度过。
如果可以,我希望明年的3月12,能够站在你身边对你说生日快乐。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不止一个明年,而是每一个明年。
岁宝,我会等你的答复。
一直等,等到你来为止。
。。。
杨岁捂着自己的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可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源源不断的往下落。
滴上泛黄的纸张,泪水将浓黑的笔墨晕染开来,杨岁生怕会毁掉他留下的痕迹,便连忙用袖子,小心翼翼的擦干纸上的泪水。
喉咙像是被哽了一块什么东西,不停的抽噎着。
坐在她身旁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察觉到她的动静,吓了一跳,连忙递给她一张纸巾,“小姑娘,怎么哭这么伤心?”
杨岁接过纸巾,艰难的说了“谢谢”两个字。
老奶奶似乎想到了自己的孙女,满面慈祥的安慰着杨岁,可杨岁此时此刻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满脑子都是柏寒知,满脑子都是他写下的这一字字一句句。
她从没想过柏寒知还会留着她曾经偷偷留下的纸条,甚至知道这是她写的。
她更没想过,有朝一日,她曾经没送出去的情书能得到他的回应。
他知道“岁寒知松柏”,他知道她所有的秘密。
她一直以为她的暗恋暗无天光,现在才后知后觉,原来她的暗恋是被他亲手拨开了云雾,一直都沐浴在明朗的阳光之下。
原来她的暗恋,从来都没有遗憾。
杨岁用老太太递来的纸巾,胡乱擦了擦脸。
她坐地铁是直达的,可她今天不想坐地铁,地铁太沉闷。
她将车窗开得更大了点,扑簌簌的风不断往脸上拍,往耳朵里灌,吹干了她的眼泪。
就在愣神时,她的手机响了。
杨岁慢吞吞从包里拿了出来,是杨溢的来电。
昨天朱玲娟去了学校后,老师说杨溢在考场玩手机,怀疑他是在作弊,杨溢承认了自己是在玩手机但坚决不承认自己作弊。一开始学校说要开除杨溢,朱玲娟闹了一会儿之后又开始求校方,校方仍旧坚持要开除杨溢。
之后朱玲娟带杨溢回家了,没想到过了几个小时,校方突然又联系朱玲娟说他们商量过了,决定不开除杨溢,只是让他停课在家反省几天。
杨岁知道,杨溢的事情肯定是柏振兴吩咐的,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突然松口了。
没想到杨溢停课在家还敢玩手机。
“干嘛。”杨岁一开口,声音闷闷的,没什么精神:“一大清早就玩手机,小心妈等会儿骂死你。”
“刚才柏哥给我打电话了,问你在家没。”杨溢说。
一提到柏寒知,杨岁的情绪就不停的翻涌,“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