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时候,我觉得她一个人在外闯荡很不容易,在后来慢慢的接触当中,我知道她是一个要强又很理智的人,准确来说她的她的要强不过是她坚信自己心中信念,在不违背道德伦理中坚持自我。可以说我是被她的这股信念所吸引,在你们看来也许我所做的那些都是在帮她,但你们又是不是想过,如果不是她自己的话,她又怎么可能获得今天这样的成就?”
在听到李沐阳说这些话以前朱慧珍都以为自己才是如今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凌红的人,可听了这些之后她却不再肯定了,显然李沐阳所认识的凌红是她几乎没有接触过,她甚至怀疑李沐阳口中的那个人真的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凌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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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再后来,我想你也应该能猜到,为了能够让孩子顺利出生,我没少在阿红身上花心血,偏偏刚开始那段时候她孕吐的厉害,吃什么都吐,生生瘦了好几斤,她想吃枇杷,别说那时候季节不对,我们家又没种,实在拿不出来,没办法我只能去山上给她摘些野莓才稍稍好转。
那时候我们家本身就山穷水尽,除了米和自家种的一些时令蔬菜就再也找不到任何一点荤腥,我只好去河里面捕捞,运气好的时候能捕捞一两条斤两重的鲫鱼,或许是因为阿红自己也知道孩子需要进补,所以才会勉强喝一些,多的就说什么也不喝了,只管往我跟前推。
直到小虎出生,人家姑娘坐月子都是婆婆娘家的好生伺候,我们却没有那个条件,都说坐月子至少要养一个月,否则容易留下后遗症,阿红不到半个月就开始帮忙干活了,因为生小虎的时候正好是过年,虽然对我们家来说过不过年都没什么区别,别人家的热闹我们永远都只能看着,阿红深知这个道理,所以没做完月子就开始拼命干活。
我不止一次问,家里虽然没什么大鱼大肉,没什么山珍海味,但也绝对饿不死,就问她为什么要那么拼?难道真的一点都不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吗?你猜她怎么说?”
说到这里,朱慧珍不仅仅是红了眼眶,泪水也早已在眼里泛滥,好在李沐阳体贴的第一时间送上纸巾。
怎么说?
李沐阳觉得以凌红那种性格来说,除了和家人相关,他实在想不出其他什么理由。
然而,朱慧珍的话恰好证实了他的猜测,她说:“她说她不是废人,生完孩子又不是不能干活,应该说恰好相反,生完孩子她才能干活,为了生孩子她已经休息了那么久,若再休息,他们一家人吃什么?有米的确不至于饿死,天天吃也会腻,小虎也需要营养,她如果不去拼的话,谁来将他养大?又有谁来养活一家人?”
李沐阳沉默着,他觉得自己能够理解凌红那样的心情,换做是他的话或许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只是让李沐阳没有想到的是,凌红过去的生活竟然是那样的凄苦,他们一家人甚至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帮助,时至今日,凌红却能将自己的家人接到了身边,李沐阳毫不怀疑这都是凌红辛劳付出后才换来的。
说起来,李沐阳也有些觉得疑惑的地方,那就是农村虽然迷信,但相对而言也应该相当团结才对,怎么就没有人伸出援手帮他们一把?一个只有这孤儿寡母和一个劳动力不是很大的长辈,这个家甚至没有一个可以成为依靠的‘大树’。因为生长的环境不同,李沐阳实在无法理解那种把男人当做家里彻彻底底的顶梁柱的看法,难道女人就不行吗?好比凌红,李沐阳觉得如今的凌红是许多男人都无法相提并论的,何况是农村?李沐阳想,就算是在凌红他们的家乡,想必也额米有一个能像凌红这样勇于拼搏的人吧?从这点来看,凌红完全不比任何一个男人要弱。
“阿阳,我告诉你这些不是希望你可怜我们,我只是想让你帮帮她,帮帮阿红,不是在工作上,而是作为一个朋友,在她烦恼的时候能够抛开烦恼,我和小虎并不是她的累赘,她做任何事都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去走就好。”
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李沐阳知道,朱慧珍是真的,真心实意的为凌红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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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吃完冰淇淋,又休息了会儿,三个孩子又开始闹腾了,凌红无奈只好陪着他们一起再次下海。
远远的看着凌红脸上的笑容,朱慧珍不禁道:“阿红好像没有之前那么郁郁寡欢了。”
李沐阳倒不是不想和凌红他们一起去海里,只是想让凌红先带着他们去,而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明智的,听到朱慧珍这么说之后,他也不禁附和:“她向来喜欢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如果不是你主动去问的话,或许她能一直藏着。”
不想朱慧珍听完这话后便摇了摇头:“会这么想的只有你而已,似乎也只有在你面前她才不会隐藏心事,有些事她甚至连我也不会说,我知道她是怕我担心,而她现在又是家里唯一的支柱,她估计是害怕如果她不坚强一些的话就会影响到我们。”
虽然对朱慧珍否定他的话而多少有些惊讶,不过听到朱慧珍后面的话之后,李沐阳又不禁暗暗赞同。尽管凌红在他面前向来没有什么隐瞒,在其他人面前是否也是如此他却不敢保证,现在听朱慧珍这么说,李沐阳心中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阿阳,阿姨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而且就算说的话估计也会给你添麻烦。”
“阿姨,您这是哪儿的话?有什么话您尽管说,麻不麻烦也是我说的算。”
听李沐阳这么一说,朱慧珍反而踌躇了,觉得自己有些鲁莽。
看出朱慧珍的犹豫,李沐阳便道:“阿姨,您说吧,不要紧,真的,您看我们都这么熟了,再这么拐弯抹角我下次还不敢来看您呢。”
李沐阳的话好比一颗定心丸吃进肚里,于是朱慧珍多有的顾虑也一扫而空,她说:“我们阿红自从来到这个城市就很少把心事告诉我,你也知道外面人心险恶,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多得是,所以让她把心里话说出来比什么都难,当然我说的人之中不包括你。”
李沐阳笑了笑,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朱慧珍顿了顿,然后又继续说:“我们家老头子走的早,阿红很早就辍学在家帮忙干活了,后来好不容易看好了一门亲事,不想过门前男方家出了事故,你或许不知道,我们乡下很封建,觉得女方在还没有嫁过去之前男方就去了,这证明女方克夫,可怜我家老头子早就不在了就是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而且啊私底下也有很多人把我家老头子的死怪在了阿红身上,那之后别说看亲,就是亲朋好友对我们也是敬而远之。
我这个老太婆力气不如年轻人,那时候家里所有的重活都是阿红抢着干,我知道她是怕被人看不起,怕被人说家里没有男人就什么也干不了。有一次闹干旱,流动水源有限,所以每户人家都是轮流着来,等轮到我们的时候,田还没浇满就被人堵住了,阿红为了这件事差点没和对方打起来,好在后来她大伯出面才让我们不至于颗粒无收,阿红一直以为对这件事我毫不知情,可实际上村子就那么大,什么事能不知道呢?她啊,就是喜欢逞强,无论做不做得到,任何事都要尝试着务必能做到,即时结果并不是很理想。
知道阿红被检查出来有身孕,本想男方家里会顾忌到阿红为他们家带来延续的生命可以认回孩子,可谁知道对方不仅不认阿红肚子里的孩子,更是连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
说到这里,朱慧珍听住了,红着眼眶,显然这件事让她一直都不能释怀。
李沐阳是什么人?那些朱慧珍没说出口的话,不用猜他也能想象到,同时对凌红也更加心疼起来,他甚至不难想象在农村一个未婚的女人会遭遇到怎样的口舌是非,凌红是怎么走下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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