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重渡道:“运送木材的老吏看似畏罪自杀,实则疑云重重,臣还未查明。”
五皇子急忙说道:“父皇,老吏临死前留下的畏罪书上,明确指出乃是六弟指使!”
六皇子神情淡然,“敢问五哥,臣弟为何要指使老吏运送这等劣质的木材?”
“你!你贪图钱财,修缮观星台所用的乃是金丝楠木,而你指使老吏用腐朽柚木替代,为的就是从中获利来拉拢朝臣!”
五皇子义正言辞道:“父皇明鉴,自从父皇命儿臣监国,六弟便时常到延英殿,说是替儿臣分担,实则暗地里趁机拉拢朝臣,居心叵测!”
“分明是五哥你召我前去,怎么成了我自己要去?”六皇子面容平静,“父皇明鉴,五哥入主延英殿后听闻儿臣身体大好,顽疾痊愈,便日日召儿臣前往延英殿议事,此事,众朝臣皆可作证!”
张重渡心中哀叹一声,五皇子真是蠢啊,这种谎话也说得出口。
皇帝的目光看向张重渡。
张重渡上前一步道:“六皇子所言非虚。”
五皇子不由看向张重渡:“太傅,你如何……”
张重渡不理会他,继续道:“不过臣认为,此事同观星台倒塌一事并无关联。”
六皇子道:“父皇,太傅未查清,儿臣已经将此事查清,人证物证具在!”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此账册乃是工部购修缮观星楼所需物料的记载,清楚写明修缮观星台用的确是金丝楠木,有工部尚书官印为证,至于这金丝楠木为何变成了腐朽的柚木,是有人刻意为之!且那些从长江以南运送而来的金丝楠木,至今还被放置在上京郊外的一处废弃院落中!”
李福从六皇子手中接过账册呈上。
皇帝翻看了两页,道:“宣工部尚书。”
话音刚落,就听五皇子得意道:“李尚书已在御书房外等候。”
工部尚书明面上是五皇子的人,可工部账册能在六皇子手中,想必已然反水,而五皇子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真是可笑至极。
这一局,五皇子怕是要输。
御书房门打开,工部尚书走入跪拜,“臣李牧叩见陛下。”
皇帝眯了眯眼,道:“起身吧。想必爱卿已准备好了说辞,那就开始吧。”
对于六皇子,皇帝还是有些感情的,毕竟德妃曾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是众嫔妃中宠幸最多的人,德妃薨逝后,他也难过了好一阵。
故此,对六皇子才格外优待,及冠后也准许其留在宫中养病。
虽说三皇子事发之后,皇帝不会再信任任何一个儿子,但五皇子和六皇子相比,皇帝很显然还是更为偏向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