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简直就是救命信,公主见了太傅,心情一定会好起来的。
入夜后,刚到亥时,小灼便让揽月阁内守夜的小太监退下,自己守在殿门内,又怕羽林军生疑,偷偷往外看,直到隐隐看见有人走过来,她才提着灯笼站在了殿门口。
来人是个太监,看身影同太傅相像,她断定此时前来的定然就是张重渡,赶忙迎了上去。
辛玥在寝宫中坐立不安,心慌地厉害,不断绞着手里的帕子悬着一颗心。
“吱呀——”一声,门开了。
辛玥定住了身子看向门口。
小灼未进门,直接将张重渡让了进来,又仔细地关上了房门。
房内烛火跳跃,明亮摇曳。
寂静无声中,唯有两颗剧烈跳动的心,在耳边轰轰作响。
仿佛隔了千百日,翻过千山万水,踏遍无数荆棘,才终得以相见。
没有逼迫,没有窥视,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而是在温婉的房间,柔和的烛光里,遥遥相望。
“公主……”张重渡话刚出口,便红了眼眶。
雁门关一别,他们经受了太多的苦楚,未再好好说过一句话,未能再好好看上一眼。
此时他瞧着辛玥,依旧是那般清丽动人,可身子却越发瘦弱,他心下疼惜,刚要往前迈步,却见辛玥眸中闪着晶莹的泪花,轻轻喊了一声“太傅”,往他这边走来。
张重渡大步走向辛玥,紧紧将女子拥在怀中,胸腔热流奔涌,似海浪潮汐,难以自持。
他越拥越紧,恨不得把女子揉进怀中永不分离。
辛玥的泪大颗大颗落下来,她将头埋在张重渡胸口,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感受着男子胸膛的温暖和身上的气息,她是如此依恋,如此贪心,恨不得就这样到天荒地老。
忽然间,她想起了什么,松开张重渡,慌忙问道:“太傅的伤如何了?”
五十大板,可不是谁都能支撑得住的。
张重渡看着辛玥的眼睛,目光依恋柔和,“无妨,臣伤势已大好,倒是公主,臣听闻公主前几日生了重病,如今可好些了?”
辛玥原地转了一圈,俏皮地道:“太傅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看着辛玥笑,张重渡也弯了嘴角。
辛玥看着张重渡的笑容忽然顿住,脸上的笑容变成了愧疚,她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曾说了那样的话伤害太傅,太傅可能原谅我?”
辛照昌将辛玥轻轻揽进怀中,“臣怎会记恨公主,就算臣没有看到匕首中的纸条,臣也不会怨怪公主。从始至终,臣只希望公主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活,希望公主能活得开心活得自在。若有一日,公主的心中当真有了别人,臣会难以接受,会气愤,会不甘,却绝不会伤害公主,臣会放开公主,让公主和喜欢的人去过想过的生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