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走,去当面对质!“蛊毒肆虐,患者身体机能严重受损,暂无特效药。”“患者生命体征极弱。”“患者呼吸困难,请立马实施心肺复苏术。”“必须立马实施心肺复苏术……”无数字符涌进脑海中,震得柳云舟脑壳嗡嗡直响。这一次和以往的不同,字符汇集成的信息如排山倒海一般汹涌袭来。与此同时,柳云舟脑海中还出现了心肺复苏术的具体方法。所谓的心肺复苏术,是按压着裴清宴的胸腔,往他口中渡气!柳云舟纠结了。传闻,裴清宴因蛊虫缘故,导致某些方面有隐疾,从不让女人近身。她若是给他渡气,若是被他知道了……会被弄死的。性命攸关。柳云舟纠结了片刻,还是俯身上去。她将裴清宴的头抬高一些,一边按压着裴清宴的胸腔,一边将空气渡给裴清宴。“你在干什么?”陆承风急匆匆赶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这一幕。他拔剑指着柳云舟,杀气崩裂:“放开摄政王!”“我在给他渡气。”柳云舟道。“渡气?”陆承风身边一位提着药箱的青衣男子微微挑眉。青衣男子身形挺拔瘦削,面容俊美,气质清雅,行动之间颇有些仙风道骨的风范。柳云舟认识他,他就是有天下第一神医之称的林鹤归。“对,情况紧急,我只能先渡气。”说罢。柳云舟继续重复渡气的动作。陆承风整张脸都是黑的。他想制止柳云舟,林鹤归却阻止了他。“你仔细看看,图腾在消退。”林鹤归道。陆承风这才注意到,肆虐在摄政王身上的图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浅了许多。“这,是怎么回事?”陆承风不敢置信。林鹤归表情复杂。摄政王身上的图腾,是蛊毒肆虐时才会出现的。图腾盛开越多,说明蛊毒肆虐越厉害。图腾消退,也代表着蛊毒消散。身为大夫,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控制住蛊毒肆虐有多难。然。柳云舟仅凭渡气,就让蛊毒消散,这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柳云舟待到脑海中不再出现奇怪信息才放开裴清宴。“摄政王应该稳定下来了,今天的事,请你们不要告诉他。”她对陆承风和林鹤归说。林鹤归给裴清宴把脉。的确,脉象已经稳定下来。林鹤归神色越发复杂:“柳姑娘,除了渡气,你还对清宴做了什么?”“没了。”柳云舟害怕林鹤归不信,解释道,“除了渡气,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天地可鉴。”“那你可曾学过医术?”“没。”“那你为何想到给清宴渡气?”柳云舟沉默下来。她该怎么告诉林鹤归,是脑海中那奇怪的字符一直在震她,催促她?林鹤归见柳云舟不想多说,也没有继续追问。倒是陆承风警惕地审视着柳云舟。“此处暗卫重重,你是怎么过来的?”陆承风眼底依旧隐藏不住杀意,“你盗窃龙玉不成,又想耍什么花招?”“是这只黑猫带我来的。”柳云舟指着蹲坐在一旁的黑猫。陆承风狐疑地看向黑猫。黑猫非常得意地甩了甩尾巴。它特意冲陆承风喵呜了两声,仿佛在炫耀。陆承风:……林鹤归说道:“不管如何,今天的事谢谢你,不过,此事请柳姑娘务必保密,万万不要将摄政王毒发的时间散播出去。”柳云舟眉头微敛。原来今日是裴清宴毒发的时间。也就是说,前世裴云鹤让她盗窃龙玉不是随意选的时间,而是特意选在裴清宴蛊毒复发的前几天。好一个周全又狠毒的阴谋!林鹤归在裴清宴身上扎了几针。裴清宴幽幽转醒。他抬起手,看着手臂上的图腾已经退却:“蛊毒退了?”“是。”林鹤归道,“你感觉怎么样?”“尚可。”裴清宴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他的视线在手臂上停留了片刻,又扫过陆承风和林鹤归,最终落到了柳云舟身上。柳云舟被裴清宴盯得心里发慌。她差点盗走龙玉不说,又莫名其妙出现在他毒发时候,还给他渡了气……种种件件,都是在触碰裴清宴的底线。柳云舟忐忑不安。以裴清宴的性格,若是知道她轻薄了他,绝对会弄死她的。听到一切的裴清宴眼睛眯起。渡气?蛊毒折磨他近乎崩溃时,有温润的触感帮他驱散了排山倒海汹涌而来的痛苦。那是柳云舟给他渡气?折磨他多年的蛊毒,因柳云舟的
渡气而退却?不,绝没那么简单。裴清宴隐隐感觉到,从听到柳云舟心声开始,有什么东西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神色幽幽地盯着柳云舟,像是要从她身上看出什么来。柳云舟被裴清宴盯得大气都不敢喘。其他人也没有开口。气氛压抑到近乎沉闷。就在柳云舟想着该如何打破这份沉寂时。“柳云舟!”有大嗓门伴随着怒气从远处传来。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柳云舟身体一僵。这声音,是她二哥柳陵游的。二哥自小读书不行,就喜欢武刀弄枪,侠肝义胆,单纯耿直。他原本可以走武状元路线,可惜,他爱上了曲朝烟!他成为曲朝烟最忠实的狗,为曲朝烟出生入死。后来,二哥为了曲朝烟从塔楼第十八层一跃而下,面目全非,死状凄惨。柳云舟抬眼看去。夕照中,一个身形魁梧,英姿勃发的年轻男子大跨步走过来。“可算找到你了!”柳陵游来到柳云舟跟前,劈头盖脸质问,“柳云舟,你今天到底哪根筋搭错了要惩罚烟儿?她身体弱,被打了三十板子之后几乎丢了半条命,你跟烟儿情同姐妹,怎么忍心下此毒手?”柳云舟的一声“二哥”生生被梗在了喉咙处。所有的情绪都被他的一席话激成了怒气。“二哥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柳云舟声音冰冷。“当然。”柳陵游怒气未平,嗓门震天,“你怎么能那么刁蛮跋扈?烟儿身骨弱,你怎么忍心罚她?还是三十大板!你是想活活打死她吗?”“走,快点去跟烟儿赔礼道歉!”柳陵游拉着柳云舟的袖子就要往外走。柳云舟冷冷地甩开他:“我不会道歉!”“你说什么?”柳陵游脸色铁青。“我说我不会道歉!”柳云舟盯着柳陵游的眼睛,一字一顿,“我从没惩罚过曲朝烟,凭什么要我道歉?”“你还不承认!”柳陵游怒道,“是烟儿亲口告诉我的,还能冤枉了你不成?”柳云舟身上溢满了杀气:“她亲口告诉你的?”“对。”柳云舟的目光如刀:“她跟你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不问青红皂白,不明真相,只听几句挑拨就过来质问我,就将一顶刁蛮跋扈的大帽子扣在我头上,还要我道歉?”“我就想问问你,你让我道什么歉?我凭什么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