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觉得上面舒服,那你在上面慢慢享受,我先走了。”他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下来往回看,“噢,对了,差点忘了提醒你,这座山没有人会来的,不过说不定会有什么老鹰、毒蛇之类的野兽出没。”
“啊!”风十七郎才把毒蛇两字说完,柳青葱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后背蠕动,她整个人跳了起来,然后踩空整个身子失去平衡往下掉。
她的惊呼声响绝四山,她死死地闭着眼睛,心里暗付:这次死定了。她以为自己一定被摔得血肉模糊,但过了许久,却没有疼痛的感觉,难道是已经到阎罗王那里报到了?听说人的灵魂脱离了肉体后是不会感觉到疼痛的。她不要见到牛头马面,听说那两个小鬼丑得令人恶心,她宁愿闭着眼睛永远都不要睁开。
风十七郎看着怀中的人儿不停地在颤抖,似乎在想着什么可怕的事,他的心也跟着揪紧起来,为了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他大喊道:“喂,你的梦还没做完?”
阎罗殿里怎么可能有这种声音?柳青葱睁开眼睛,突然惊呼起来:“啊,你为什么抱着我?”
这一声唤回了风十七郎的意识,男女授授不亲,他竟然……一思及此,他马上松掉手,柳青葱“砰”地跌倒在地上。
他抱着她飞!(三)
他抱着她飞!(三)
“啊!你想谋杀啊。”虽然这高度不足以致伤致残,但对于皮嫩肉滑的柳青葱还是很痛的。
风十七郎想去扶她,却又想起男女授授不亲,于是只能定定地站在那里关心地问:“你还好吧?”
“从那么高摔下来,你说能好吗?”柳青葱干脆赖在地上不动了。
“那只能怪你学艺不精。”
“我不管啊,现在是你把我的腿摔断了,你赔我的腿。我的腿很痛,走不动了。”柳青葱抱着腿呻吟,眼睛却无时不刻留意着风十七郎脸上的变化。
“有那么严重吗?能不能站起来,能不能走路?”看到她痛苦的表情,风十七郎很是担忧,看她弱质纤纤,扶柳之姿,哪怕是轻轻一摔也是经不起的。
“我起不来了,我要你背我。”
风十七郎听到这句话时呆住了,而柳青葱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古代人最讲究男女授授不亲,有一点肌肤之亲便是伤风败德。
柳青葱突然利索地自地上站了起来,啮着牙笑道:“我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把你给吓住了,真不好玩。”说完她往下山走。
原来她只是开个玩笑,可真把风十七郎吓住了,他怒瞪着她,最后还是追上她的脚步。
山间的朝雾很浓,小路上只有他们两人。风十七郎突然问:“你跟大少爷很熟吗?”
柳青葱心里一震,但表面上淡淡地道:“不熟。”
“那他教你武功?”
“他只是教我防身的招数,他心地好,任何人想跟他学,他都会不吝赐教的。”柳青葱的回话还是淡淡的。
“既然他这么好,为什么你还要来铸剑坊?”风十七郎又问。
这一句话就像一把利箭穿透柳青葱的心脏,她加快脚步往前山下奔去。
他总是爱逗弄她!(一)
他总是爱逗弄她!(一)
在铸剑坊的日子久了,柳青葱渐渐摸熟了三位老人的规律,再加上风十七郎有意无意地传授厨艺,她已经勉强可以应付那三个刁钻的家伙。
她每天早上还是坚持跑步,她跑步越跑越快,健步如飞,但还是没办法无师自通地学会轻功。
今晚又是月圆之夜,想想她到风家堡很快就一个月了,她想起了柳家父母,然后又想到了冉成傲,想到了风琪俊,想到了发生过的许许多多事。
她推开门走了出去,并未察觉夜深露重,只是发现十五月亮格外圆。她走到屋外坐了下来,凝望着月亮,一颗心似是已飞到广寒宫去了。
她平日那般灵动的目光,此刻竟似蒙着一层迷惘,一片惆怅。她就这样痴痴地瞧着,静静地伏在月光下,也不管露水湿透她衣裳。
“如此良辰如此夜,小姑娘为谁风宿立中宵?”突然一个声音叹道。
柳青葱回头一看,一条黑衣人影,鬼魅般坐在屋脊上,向阁楼地下遥望。只见他一双黑多白少的眸子在夜色中闪闪发光,但全身上下除了这双眼睛外,别的地方都在黑暗中。
“又是你,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那黑衣人正是风十七郎。柳青葱心里暗暗认倒霉,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要碰到他,冤家路窄就是这样解释的了。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哦。”风十七郎目光闪电般一转。
“若非做偷鸡摸狗之事,为何有椅子不坐偏坐屋顶?”
风十七郎突然张开双臂自屋顶上掠下,如花蝴蝶般翩翩落在柳青葱的身旁,“能上屋顶,不一定就是要做坏事的。不像某些人,轻功和跑步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