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愠回头,看到温濯的视线落在那副《春日好》,欣然笑起来:“温濯姐,你也喜欢这幅?这副画是两年前我哥哥在一个画展上买的,一个新人的画作,没什么名气,但是哥哥说它很有灵气,是他近几年见过的最好的画。”
说着,陈时愠朝温濯指向另一边:“那幅《江山鸟绝》似乎是同一个作者,哥哥前段时间刚买回来挂的。”
春日好和江山鸟绝并非是同种类型的画作,前者是油画,而后者是国画,她喜欢用极端的风格,明明是春日好,她却画了凛冬,明明是残破景象,她却着重画了希望。
一副西式,一副中式,如果没有署名,很难有人想到这两幅全是出自她的手。
偏偏,陈时祈都买了。
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的巧合吗?
温濯不禁想,她驻足在画前,又看向别处,只见她曾在拍卖会上看到的一幅日照金山挂在墙面,它的价格曾被炒至一亿美金,而这幅画,和她这位无名小卒的画,并排挂在他的身后。
“喜欢?”
也许是她看得太过出神,甚至没发觉陈时祈是什么时候上来的,她回头看向他。
陈时愠看到陈时祈,朝着他眨了眨眼睛,随后看向温濯,笑起来:“既然有我哥哥在,那我便先走了。”
陈时愠离开,陈时祈接上他刚才的话:“改日我安排人送到你家里?又或者——”
他顿声,又笑:“挂到我们的婚房。”
温濯屏住呼吸,无暇顾及他的玩笑,只因此时此刻,她内心有一个巨大的疑问,排山倒海似的吞噬她的情绪。
她倏然抬眸,静静地盯着他,有好的,不好的,各种混乱的想法萦绕在她的脑海,陈时祈到底知不知道这两幅画属于她,当初那些欢喜是他刻意的还是无意的,这对她来说,很重要。
她的话下一秒,便在嘴边溢出来:“你认识降鱼吗?”
第19章坠入夜“那我就不担心了”
“巧,这儿就有她两幅画。”
陈时祈淡淡地朝着墙面上扫了眼,随后将目光落在温濯身上,那副未知又肆意的笑,倒是坦荡,“怎么,我这儿的画你都瞧上了?是打算来我这儿打劫的?”
温濯眼睫轻颤着,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看样子,他并不知道她就是降鱼,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从那些日夜里拉了她一把。
她故意笑着问他,“舍不得?”
陈时祈挑眉笑,书房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温和的光从他身周散出来。他这人便是有这样的本事,将浪荡随性的语调混杂在他真挚的眸光里,仿佛一切都是认真的。
他唇角一勾:“给你自然舍得。”
不知怎的,温濯的脸颊迅速烫红,她不大自在地移开自己的视线,偏偏陈时祈还没想就这么算了:“别羞啊,白给的,我什么都不要。”
“哪、哪羞了?”
温濯咬紧牙关,转头就说:“我先出去了。”
只是她才转身,陈时祈便往前走了两步,挡了她的路,温濯下意识抬眸,无意撞进他漆黑沉静的眼眸,“撒谎都撒不好,还怎么演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