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一声突兀的巨响伴着漫天的杂草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砸入谢九黎等人的耳朵。
“哗啦!”
有什么砸进了池塘里,在谢九黎等人还未反应过来的同时溅起的水花便浇湿了他们的衣服。
只见猼訑面色铁青的从水里直起身来,水珠从他的头发上面滴落下来,牙关紧咬之下脸上的肌肉都紧绷起来。身后咻然飘出四条尾巴,他抬手擦掉嘴边淡淡的血迹,露着黑洞洞的两个深陷的眼框,朝着草屋的方向静静的冷笑着。若是他的眼睛尚在,恐怕里面此刻已经盛满锋锐的森然厉色。
谢九黎很少能在猼訑的脸上见到这么森然的笑容,整个人心脏兀自一沉,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见白衣男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草屋门口。
白衣男人站在茅草屋的门口,面色也不怎么好看。左手上的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地面上,显然是受了伤。他面沉如冰,白色的瞳孔锁定在猼訑的身上,那种神情似乎要活生生的将猼訑生吞入腹一般!
谢九黎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心道果然不应该让猼訑去跟这个白衣男人谈谈。毕竟,有限的几次记忆里,只要是猼訑与他人的谈话都毫不意外的会谈崩。他简直是傻缺了,才会觉得这一次竟然会和以往不同!
白衣男人手腕一翻,谢九黎只看见一道银光从眼前划过便知道不好。
“唔。。。。。。”
突然而至的痛苦被硬生生从喉咙口咽了回去,猼訑浑身剧烈的一抖,下一刻便在众人面前显出了原型!尾巴肆意的飞舞在猼訑的身后,痛苦之下猼訑的脸显得狰狞又可怕。
白衣男人愣了愣,神色有那么一瞬间陷入恍惚之中。不过很快便又恢复如常,他虚靠在门边,显然是认出了猼訑的身份。只见他嘴角擎着莫名其妙的笑意,道:“哟呵,瞧瞧这是谁?”
猼訑扭动着身躯,但却像是被什么禁锢了一般动弹不得。
白衣男人扫了一眼谢九黎等人,然后再次将目光落在猼訑身上,冷然道:“守墓人,是他们之中的谁?”
白衣男人并未试图掩盖话语之中所迸发出来的杀意,危险的感知让猼訑周身骤然爆出强烈的妖气,空气像是炸裂了一般开始猎猎作响。他发出低沉的吼声,却依然未能移动。
白衣男人看着他,皱眉道:“如果不想被自己的妖气反噬,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努力挣扎。”
猼訑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衣男人轻笑:“我早就说过我是谁这件事需要时间想一想,哪能一时三刻就想的起来?”他顿了顿,接着道:“我还在想到底是什么人这么不知死活的上山来,果然应该,早应该猜到你们是什么人!”
谢九黎心中惊骇,不知道白衣男人到底要对猼訑做什么。但就算是他也感受到了白衣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气。谢九黎不明白,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人对守墓人有那么强烈的杀意?守墓人到底是怎么他们了让他们如此愤恨难平?
但是眼睁睁看着猼訑痛苦,他还做不到。他抬脚向前一步,“前辈。”
白衣男人睨着眼看他,在他迈出一步的同时便已然猜到了他的身份。白色眼眸里面像是酝酿着一场狂风骤雨,却是冷着脸,并未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