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可是习武之人?”
“并不。。。。。。”
“兄台难道是天生神力?”
“并不。。。。。。”
“兄台为何一个人在大悲山中独居?山下城中繁华,难道不比这山中日子快活的多?”
“并不。。。。。。”
“兄台,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同人说话了?怎么来来回回只说这两个字?”
“。。。。。。”
“兄台,话说你走的这么快,真的不累吗?”
“。。。。。。”
“兄台?哎,兄台你别走那么快啊!”
“。。。。。。”
易岑到底还是留了陆远铮一宿。
易岑在山中的草庐搭的简单,对于常人而言也仅仅只是能遮风挡雨罢了。陆远铮发现只有简单的草庐两间,一间收拾的稍微像点样子,一间看着堆放了很多杂物和许多成型或不成形的木偶。
易岑放下木头,然后抬手指了指堆着杂物的那间屋子对陆远铮说道:“我这条件有限,委屈你在这屋子里面睡一晚吧。明早天一亮你便自行下山,不必知会我。”
陆远铮神色微怔,“即便是我可以独自离开,总也要在走之前同你道一声谢的。”
易岑轻轻摇头,“不必道谢,本来也不算什么忙。”更何况他是妖,本身便不想同人类有什么牵扯,这个时候的易岑只是简单的想着眼前这个人赶快下山,好让他可以清静清静。
陆远铮也没有在多说些什么,他笑了笑,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你这个人好生奇怪,离群而居,还弄这一屋子的木头玩意儿,见了人也不多话只想着赶别人走,难道你想要一个人在这大悲山上过一辈子?”
易岑回看他,困惑道:“有何不可?”
一双白色的瞳孔太过干净,像是山间的清泉,不温不火,淡漠的好像如何的大风大浪都无法使其产生一丝毫的波动。他的困惑,实在是真的困惑。
这种纯粹的困惑连陆远铮都未曾见过。陆远铮静默良久,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难道你不会感到孤独寂寞么?”
脑中忽然像是嗡鸣,瞬间变得空白。易岑怔怔——从未有人,同他说过这样的话。像是现在这样问他,难道你都不会寂寞吗?
他下意识的望向那一屋子的木头人偶,想起自己无聊时一边制作人偶一边同人偶讲话的模样。而后易岑的眼神不易察觉的抖了抖,连寻常的山风都在耳边有了别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