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钱倒是小事情。你知道我表姐说什么吗?”
“她说我姑姑特地挑了一个中午,大家都吃完饭后上床睡觉的时候,搬条小板凳在我表姐姐夫面前哭,说是一定让我表姐帮她的亲弟弟,不给帮就不走。”
番茄花听到这话后,脸庞瞬间被震惊和错愕所占据。眼睛瞪得似乎要掉出来。自己微张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景雅继续道:“然后我表姐也特别生气,说是什么时候都来找她,她又不是富婆哪来的这么多钱和人力?但是我姑姑不这么想啊,她觉得自己女儿有钱有实力,凭什么不帮自己的亲弟弟?要是没钱就算了还是有钱的,为什么不帮呢?”
“你是不知道我那个表哥,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他现在一个人在家躺着,说是不把钱花完就不出去上班。之前和几个朋友赚了一百多万买了一辆四五十万的车,但那时候我表姐夫在和人搞工程到处借钱,把房子都卖了也没见他说借钱给自己姐姐。这就算了,交的几个女朋友那才是不知道怎么说。”
番茄花听到这的时候,连忙打断景雅的话:“打住打住,你是说,你表哥自己赚的钱自己花,然后没钱了就问别人要?”
景雅无奈:“就是这样的,他把在市中心的房子卖了,大概一百多万,然后分了十万给我姑姑,分十万给我姑父,其他的就自己吃喝玩乐。白天在家睡觉晚上请人喝酒吃夜宵,我姑姑骂也骂过,打也打过,就是不变啊。”
“其实他交的那几个女朋友,我才是真觉得牛逼。”
“我知道的第一个是酒吧的女歌手,据说是个网红,在网上几百万的粉丝。我表哥和她在一起半年花了几十万,又是买车又是旅游的。等到我表哥钱花的差不多就提了分手。说是什么他太老了没情趣又没钱,自己过不了穷日子受不了。我表哥虽然想挽留但是没办法留不住人,他当时还发了条特长的朋友圈,我还保留截图了,我发你看看,简直就是一本小说啊。。。。。。”
景雅在手机上翻来翻去,选中其中一张图片给番茄花发了过去。番茄花一个激灵看着津津有味。
“第二个倒是本地一个有钱人家的独生女,但是要求我表哥入赘,我姑姑姑父都答应的,只要我表哥成家。但是我表哥不肯啊,最后自然而然就吹了。”
“第三个是个离异家庭的独生女,家里有车有房,我表哥整天呆在他女朋那儿。后面女方怀孕说是要结婚了,双方父母见了面彩礼五金、房子、车子都谈好了,就等我姑姑姑父掏钱准备结婚就行。”
“谁知道我姑父不肯,说是他的钱存在银行里,今年的利息还没收到,这时候提出来利息不但没了还要动他的私房钱。死活不愿意拿出来,说要不然先让他们暂时别结婚了,明年再说。”
番茄花终于忍不住,说:“你姑父真的没问题吗?钱真的比自己儿子结婚还重要?谁家女儿结婚还要等男方一年的啊?这不是傻吗?爱结不结人家又不是找不到男的结婚,难道就非他不可啦?”
景雅表示赞同:“我当时也这么想的,非得要那点利息钱吗?自己儿子不操心谁操心啊?女方听到这个消息觉得我姑姑她们根本就没结婚这个想法,就把孩子打了分了手,礼金啥的全部退了。”
“后来我表哥就干脆把房子也卖了,也不打算结婚,就整天吃吃喝喝,在家逍遥过日子。”
“你姑姑不着急吗?”
“着急也没用啊他不听!吃苦的不肯去,工资低的不去,偏远的地方不去,你说他能去哪里?我姑姑还要我和他多发微信,说让我多劝劝他去上班,害的他都把我微信拉黑了。不是自己的父母都不听会听,我一个表妹的话吗?”
番茄花竖起一个大拇指:“你家里真的,是这个。”
景雅喝口水,看着番茄花一脸的疲惫:“我现在听我姑姑发的牢骚,我大姨妈都不来了。要不是我单身我都怀疑我怀孕了。”
番茄花一口水喷出来,说:“你姑姑有毒吧啊?”
景雅说:“谁说不是啊?我接了她的电话没有三天走不出来,真的把我当垃圾桶了。不过我也能理解,她是实在找不到人了。”
“不是,她是看你性格脾气好知道你会安慰她,才会每次跟你打电话吧?她就没打给你堂哥堂妹?”
这话说到景雅心坎上了,的确如此。就是看到景雅性格好、脾气好、不会反驳,所以才会经常给景雅打电话。
永远都是那几句话,永远以哭腔结束。
景雅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她有时会暗自思忖: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太过软弱可欺,以至于任何人都可以对她说任何话吗?无论是那些尖酸刻薄的讽刺,还是毫无根据的指责与谩骂,似乎都能够轻易地朝她袭来,而她却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每当这种时候,景雅都会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委屈和愤怒涌上心头,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去改变这样的局面。或许,她应该学会更加强硬一些,至少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局面;亦或者,她需要远离这些总是给她带来伤害的人和环境,重新寻找一个能够真正尊重和爱护她的地方。然而,要做出这样的改变对于景雅来说并非易事,毕竟长久以来形成的性格和习惯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彻底扭转的。但无论如何,景雅知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她迟早会被内心的痛苦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