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婆子顺势而下,被杨二那么闹了一出,早就没了在此做媒的心,原本也只想知道内情,成不成媒倒没有那么重要了。
杨二搬来椅子让二位坐下,自己则找来一个小矮凳一屁股坐了下来。
酝酿了一会也未开口,杨二这时才感觉难为情,一个大男人小肚鸡肠,不知道别人会怎么嘲笑他活该如此。
“杨大哥,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不是想等刘大嫂来了才愿意说出来吧。”小九着急了,看不得大男人吞吞吐吐。
“不不,小兄弟误会了,我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杨二急忙摆手。
“那就从头说。”苏婆子也没了耐性。
杨二看向苏婆子的方向,闭上眼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娓娓道来。
杨二原是在刘大嫂娘家附近的村子,家有一母,杨二年轻时十分能干,日子还过得去。
一次偶然机会遇到刘大嫂的娘家叔叔,对方看他勤劳善良,模样也可以,就有了和他结亲的想法,征得兄嫂同意,才和杨二细说。
刘大嫂也是过日子的姑娘,又有亲叔叔做中间人,杨二半点不犹豫的答应了,庄稼人娶妻生子都偏早一些,成家后更是卯足劲干活过日子。
回家与母亲商量一下,第二日,母子两人就备足礼品和布匹去了她叔叔家里,虽然没见过姑娘,但听长辈描述,模样是差不了。
一见他们母子远道而来,刘大嫂的叔叔就指使媳妇快去请兄嫂上门。
当时刘大嫂父母还是非常满意的,杨二强壮有力,在庄稼地里是一把好手,女儿嫁过去也不会受了累,点头之后开心的收下礼品,大家伙都满意的各回各家,只等选个好日子定下来接亲。
杨二满心欢喜地回家,和母亲都沉浸在即将成家的喜悦里,殊不知刘大嫂父亲贪得无厌,过个节气就会索求一番,这些杨二还能忍,只要些礼品无所谓,可没想到渐渐地涨大了他的胃口,开始索要钱财,可杨二哪里有财力支撑,一次去叔叔家里说理的时候,才明白他父母是不满意女儿嫁给庄稼汉,想攀高枝才设的高门槛,目的就是让杨二知难而退。
想明白其中弯弯绕绕,既然人各有志,杨二也不勉强,说出了想要回礼节所用的花费。
不料刘大嫂的父母耍起了无赖,回头寻求叔叔的帮助,还被他无缘无故训斥一番,没有人愿意管,再看红色的婚书犹如刺眼的血盆大口,杨二愤恨的抓起一怒之下撕了几片,杨母看到生气的捶打着他,这是把唯一的证据都给毁了啊。
母亲气的坐地上大哭了起来,杨二看着家徒四壁生出了一股悲凉之意,被人当白痴一样耍,越想越感觉不能就这么算了,养足精神明日就是豁出性命,也要让他们吃进去的吐出来。
第二日早上天刚亮,杨二拿起一把尖刀,找出磨刀石在上面磨了起来,直到刀尖锃亮,满意的收好插入腰间,头也不回的走出院子,甚至都没有去母亲屋里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