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丫头看了眼天边的云,告诉楚昭昭夜里大抵要下雨,让那个小姐小心点
楚昭昭呆呆点头,那应该是要下雨了影响她的心情吧。
*
一直到了夜里,她洗漱后长发缎子似的垂在肩头,手捧着话本子如何都看不进去,总觉得有人在看她。
那种挥之不去的窥探感可怖,又寻不到由来。
楚昭昭宽慰自已世上没有鬼,鬼也没晏乌可怕,但晏乌不是没找过来吗。
已经安全在这玩了这么些时日了,她放火的计策万无一失,旁人不会查得那么快,等晏乌发现真相的时候,她早早就换地方走了。
再说王婆婆已经见过人都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如果是晏乌找来了,他肯定第一时间就来抓她算账了,还好生好意拜访什么?
这样劝一劝自已,楚昭昭才能松口气躺下来。她拿被子把自已裹得严实,听炭火在旁静谧噼啪,心终于跟着慢慢静下来。
天暗沉沉,果真要落雨。
楚昭昭明明睡得熟,但在睡梦中也觉察到有目光在暗处窥探,那令人头皮发麻的视线死死、病态笼罩着她,令她鬼压床般醒不过来,手心湿淋淋钉在床上,被那目光一点点舔过。
她从梦中蓦地惊醒,吓出些冷汗。而后想蜷起腿来换个姿势睡,脚却莫名撞上什么,触感冰冷、坚硬。
那是另一个人的腿。
夜半三更,瞌睡顿时魂飞魄散。
那窥视目光更肆意,沿着她湿红唇角临摹。楚昭昭眼睫发颤,外头一片寂静,炭火如猩红的光,猛烈炸开。
寂静更令人毛骨悚然,楚昭昭呜咽下,喊了声知遥。
没有回音,黑暗中除了她的声音,似乎就只有另一个呼吸声,就在耳边,昭示着什么般在背后阴阴将气息洒在她耳骨上,看且不知在黑暗中已经看了她多久。
楚昭昭心直直沉下去。
她稠密眼睫细细抖起来,惊惶咬着唇想装作睡着了,被褥中的小腿预备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要悄然挪开。下一瞬,有只冰冷的手从爬出来,毫无征兆圈住她的腕骨。
敏感皮肉几乎能感觉到他的手掌纹路,那人压住楚昭昭发抖的小腿,从地下爬回来的恶鬼般,连同血腥阴森的呼吸都落到她后颈上。
他没拆穿楚昭昭装睡的模样。
只是手指慢慢在她踝骨上打着圈,黑暗中影子无边界般漫开,如同个牢笼死死困下来,直叫她毛骨悚然。
直到楚昭昭呼吸急急再装不下去了,黑暗中有人懒洋洋对着她左耳吹了口气,声音饱含着恶意:
“楚昭昭。”
那声音低哑而熟悉,幽幽含住她耳骨,同时有只苍劲的手轻巧挑开衣摆缝隙,手掌直直禁锢住她腰身,指腹就这么缓缓一摩挲:
“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