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寒宵与孟狄尚留在花厅。
准确地说是,常清静被孟狄单方面地留在了花厅内。
“诶,我说你这样可不行啊!李道友。”孟狄神情严肃道,“你这样冷淡,是交不到朋友的。”
照孟狄看来,这位李同学着实有点儿孤僻到不合群了,他有必要肩负起照顾新同学的责任。
“就算你真怀疑谢道友,你也不能就这么大喇喇地说出来啊。”孟狄一脸恨铁不成钢。
少年神情淡淡,低声动了动唇,道了声谢,便起身走了出去,也不知道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
孟狄一怔,忙不迭地追了上去:“诶李道友!!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我知晓,”谢溅雪唇角半弯,“李道友毕竟也是好心。”
“此事我嫌疑毕竟最大,我倒也怕你们为我起了争执。”
“我相信你。”宁桃忽然道。
“嗯?”谢溅雪微讶。
桃桃鼓起勇气,抬起脸:“我相信你,人一定不是你杀的。”
少女眉眼很认真,她看着人时,总是这样。此时站在老槐树的阴翳下,更显得褐色的瞳孔黝黑幽深。
谢溅雪有些始料未及,愣了半晌,旋即这才漾起了抹笑意,“桃桃,多谢你。”
“说实话,我倒是很羡慕李道友,他虽不善言辞,性子冷淡。”
“但想说什么话便说,想做什么便做,从不顾忌旁人脸色,直白得坦荡。”
“却不像我这般虚伪,”谢溅雪自嘲般地笑了笑,“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自小体弱,幼时没多少人愿意同我玩,为了能和大家一块儿玩,我便养成了这副没脾气的性子。怕与人置气,怕人嫌弃我。”
冷不防听到这一耳朵的悲伤往事,桃桃神情复杂地踮起脚,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呃……你也可以的,相信自己?加油?”
……
“李道友——”
孟狄刚一追出去,李寒宵便停住了脚步。
“李道友你怎么?”孟狄皱皱眉,纳闷地看了这少年一眼。
循着这少年视线往前一看,更加惊讶:“那不是谢道友和桃子吗?”
远远望去,少女昂着脑袋,踮起脚,努力拍了一下青年的肩膀。
青年愣了一下,旋即又“噗”地笑开,笑得眉眼弯弯,乐不可支。
目睹这一幕,常清静忽道:“我想到还有东西落在了花厅,我去拿。”
说罢又独自转身往花厅去了。
孟狄一头雾水:“李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