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穗看着孙母身形一晃,似乎被自己这大实话给吓着了。
“我说对了吧?就是想借着悠悠众口来逼我,您这道歉我可当不起。”
孙母磕头磕得眼前发黑,听到这话更是恨得牙痒痒。
连城说过,沈穗就是个好糊弄的乡下妞儿,三言两语就能把她哄骗过去。
确定不是在糊弄人?
从第一次见到沈穗到现在,他们老孙家就一直吃亏,从没有占过一分便宜。
这是哪门子的好糊弄?
想了一晚上才憋出来的法子,就这么被沈穗轻易戳穿。
孙母仓惶的给自己辩解,“没有,真没有的事,我就是想,当着大家伙的面给你道歉,表示我的诚意,究竟要我怎么样你才能既往不咎?”
连芳出了事等着去捞,要是连城这个当哥哥的也要吃牢饭,那这个家就彻底完了。
孙母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来面对沈穗。
沈穗是半点不松口,“你是你,孙连城是孙连城,我只是维护自己的权利而已,你不用紧张。”
她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机会,能复仇。
为什么要收手?
上辈子孙家人磋磨自己的时候,他们又何曾有过半点心慈手软?
沈穗恩怨分明,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不会忘恩负义,也不会忘记曾经的仇怨。
孙母听到这话身子软倒在地上,“你非要逼死我吗?”
沈穗看都不看她一眼,扭身回了时装店。
周翠华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孙母,吐了一口,“现在知道装可怜了,你们干那些好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有多丧良心。”
欺负人的时候耀武扬威,现在开始卖惨装可怜。
“我呸!”
孙母的法子行不通,她试图再多跪一会儿,引起大家伙的讨论。
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是笑话她,竟然没人指责沈穗。
就在孙母不知道是继续跪下去,等待下去还是要悻悻离去时,大杂院的邻居跑了来——
“哎呀连芳她妈,你在这干什么,可真是让我一通好找。快回家去看看吧,你家连芳不太好。”
孙母情急,连忙起身,“连芳她回家了?”
儿子被打得昏迷不醒,孙母都没顾得去厂里看女儿什么个情况。
如今被邻居寻来,也顾不得什么匆忙起身就往家去。
只是刚才磕头有些用力,猛地起身没站稳,膝盖一软跌坐在地上,又摔了一跤。
邻居见状觉得好笑又可怜,明明抛妻弃子的是孙家人,结果现在倒霉透顶的也是老孙家。
真不知道说是活该还是恶有恶报。
到底还是搀扶了一把,“你别慌。”
周翠华瞅着人离开,冲沈穗道:“咱去看看?”
沈穗正在整理衣服,如今八月下旬,夏天快过去了。
这夏装存货得理一理,正好新店面也快开张了,到时候秋装也能上新。
北方城市虽说四季分明,但秋季到底是短了点,秋装上新要趁早。
沈穗:“你去吧,别站那么靠前,省得打起来溅你一身血。”
周翠华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哪能啊。”
要真打起来,那她肯定帮忙喊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