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这个词在这个年代还是很新鲜的。
往往和丢人挂钩。
女人家提离婚,第一个反对的往往是娘家那边。
周翠华昨晚才跟钱德山吵的架,自然还没传到娘家那里。
但问题是,周翠华离婚的理由在绝大部分人看来,都是荒诞而离谱的。
没有外遇、没有家暴,你就因为被婆婆说了两句就要离婚。
哪有这样的。
叶晓菊也惊呆了,一度觉得这是不是自己昨天说错了话,让周姐心里头憋着一团火,回到家终于发泄出来。
但离婚这个结果太可怕了。
叶晓菊有种自己做错了事的不安。
又不敢说什么,生怕自己多说多错。
沈穗没想到周翠华爆发的如此突然,如此猛烈。
上来就来了个大的。
她倒了杯水递过去,“那钱德山怎么说?”
“他能说什么,说我无理取闹呗。”周翠华冷冷一笑,“在他眼里,我的事业就不是事业,凡事都要以他们老钱家为主。”
钱德山对她挺好的,但骨子里却是极为传统的一个男人。
信奉的是夫为妻纲。
过去周翠华不觉得有啥,可她现在心里头极为不平衡。
凭啥呀。
自己挣得一点不比钱德山少,有时候一天挣的钱,都赶上钱德山一年的工资。
凭什么就要受这窝囊气。
“之前你跟我说过,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我对上层建筑没兴趣,但我不想再受这窝囊气。”
周翠华承认,自己是被周围影响了。
可这种影响也不是坏事,她总是要在这个家里争取自己的地位。
总不能又要挣钱还得当牛做马吧?
沈穗轻轻拍了拍周翠华的手背,“先喝口水顺顺气。”
她能劝,可怎么劝?
其实周翠华不见得是真想要离婚,只不过是用离婚做手段,来换取钱德山的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