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提议分家时,钱德山的脸比锅底都黑。
“你是不知道他,觉得自己是老大有责任维护这个家的完整,结果被他老子娘给捅了一刀。”
周翠华想起钱德山当时的神色,就觉得好笑。
沈穗忍不住问,“没找你麻烦?”
毕竟这分家的导火索,是周翠华借钱买东西。
“一开始他都不知道,整个人都懵了,回到屋里我说了这事,我跟他说,是我的钱存了定期,所以先借你的现金。”
当然,昨晚的情况比周翠华说的还要复杂一些。
钱德山回到屋里就哭了。
身材高大的男人忽然间落泪,这让周翠华都有些不适应。
解释了一番后,周翠华这才语重心长道:“你一心为这个家考虑,可是爹娘还有老二家又有几分真心?娘偷偷给老二家的孩子鸡蛋吃这事我就不说了,老二家的连青红皂白都不清楚,就来撺掇着娘分家,你当真舍不得?”
“你要真舍不得,行,咱俩离婚,你继续把钱上交给爹娘,一样能当他们的好大儿。”
钱德山又不是傻子,知道他竭力维护的家庭团结,在父母看来并没有那么重要。
大家庭和小家庭之间,他其实没得选。
沈穗能想象得到当时的情况,“那你们这不是得搬家?”
“搬,今天下午他请个假,直接搬家。”周翠华是一天都不想在那个家待着。
而且既然已经说好了分家,那就快刀斩乱麻把事情搞定。
省得回头刘英他们反应过来再后悔。
周翠华目光坚定,“坚决不给他们反悔的机会。”
过去这段时间,周翠华在婆家受了不少窝囊气,如今总算能名正言顺的离开,觉得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倒是钱家老两口,瞧着忽然间空落了不少的东屋,还有点不适应。
“老大家的怎么搬个家还丢三落四的,这些东西都不要了?”钱母看着那些床单被褥和衣服,正打算给人收拾一下。
周翠华去而复返。
钱母埋怨道:“你还知道自己落了东西呀?赶紧都收拾了去。”
周翠华瞥了一眼,“这些我都不要了,妈你要是觉得有用就留下,用不着的话丢了就是。”
她是想起来落下一本书,特意过来找。
拿了书,周翠华麻溜的走人。
钱母一时间愕然,好一会儿反应过来问她老伴儿,“老大家搬到哪里去住了,你知道不?”
钱父哪知道这个。
老两口对视一眼,忽然间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刘英也觉得有点怪异,老大家搬走的也太快了点。
但她更高兴的是,自家闺女能有单独的房间了,再也不用跟着他们睡。
这样两口子也有单独的住处,晚上就算想弄点别的事情,也方便许多。
省得还得轻轻的,生怕惊动旁边睡着的女儿。
那多不得劲呀。
晚上的夫妻运动会正在持续,钱德海忽然间说道:“听妈说,大嫂这次都没带走多少东西,衣服被褥啥的都没带走,你说大哥是不是真被爸妈伤透了心?”
“你管他呢。”刘英喘着粗气,“找街坊邻居公证了的事,想反悔都没门,你晚上没吃饭还是咋的?用点劲儿。”
钱德海一时间悻悻,“忘了。”过去有孩子在,总是会小心翼翼。
一时间还没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