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璞也不生气,不慌不忙笑道:“宗璞自是比不得夫人家那位爷子,诸多如花美眷相伴,这每晚里就寝该到哪个房里去,也得苦恼上一回,只是,倒也听说那爷儿最宠的还是大夫人。”
绿衣女子脾气极好,听他如此说,虽是相交极深的朋友,却生了丝薄恼。听他最后折转一句,一时哭笑不是,有些恼恨不得。
男子伸手握住她的手,啜了口茶,淡淡笑道:“夫人错矣,见鬼的孤枕难眠。他前些天去‘天上人间’的时候可才是如花美眷,左拥右抱,”
绿衣女子一声轻笑,
“他去‘天上人间’了?”
黄衣少女和蓝衣女子都是微微一怔,黄衣少女微拉高面纱,啐了一口,倒是蓝衣女子随后也轻轻笑开了,
“都说宗大人铁面清廉,传言总归是传言,也有失实的时候。。。。。。”
天上人间是朝歌有名的勾栏场所。
宗璞清俊白净的脸上有分微红,横了男子一眼,眼梢一掠蓝衣女子,才笑道:“什么叫殃及池鱼,这回便让你们长个见识。这九爷请的客,请的是我义父。”
“我是义父的陪客。”
“夏大人不好女色,想着不好亏了去,便把你捎上了。”男子扬眉便笑。
宗璞一笑,轻嗤。
绿衣女子一捏男子的手,笑道:“好了,妾身也不恼了,爷便也别损那泼皮了,他也生的一张利嘴。”
旁边,蓝衣女子往宗璞杯里倒了茶,宗璞颔示谢,拿过杯子,往前轻倾,遥敬男子。
男子回以同样动作,已收住笑意,正容道:“老宗,老九与你义父商谈什么去了?”
“这风月之地,风声易走,能商讨得了什么去?宗大人这花酒一喝,不都教你这爷儿逮个正着吗?”蓝衣女子浅浅一笑,站起,微微拈高袖子,为各人续了茶水,“倒是笼络感情去多一些罢。”
毕竟,夏海冰夏大人虽对皇上忠心耿耿,却也是夏家义子,莊妃之弟,夏王的舅舅。”
宗璞微微点头,“清儿说的不错,正是如此,夏王和我义父确实国事不说,只聚家常。”
男子略一敛眉,道:“冒昧一猜,夏大侍长把老宗叫过去相陪,似乎有些意思。”
绿衣女子疑道:“爷,这话怎么说?”
“小幺,你怎么看?”男子一笑,却看向微微沉默的黄衣少女。
黄衣少女摇摇头,笑道:“谢谢爷儿抬举,只是,这偷东西小幺在行,猜心可不行。”
“你甩茶杯也在行。”宗璞皮笑肉不笑道。
黄衣少女横他一眼,这时,蓝衣女子附嘴到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宗璞微叹了口气,道:“清儿,有你这样相帮的吗?”
黄衣少女笑得灿烂,道:“宗璞,想不想再试试本小姐的甩茶杯之技?”
宗璞笑了笑,抿了口茶,“宗某洗耳聆听二小姐高见便是。”
黄衣少女一笑,“夏大人虽为夏家义子,但皇上对夏大人有知遇之恩,救命之恩,夏大人对皇上忠心也是朝廷皆知之事;宗璞铁面,不论亲疏,是朝廷上下皆知之事。夏大人把宗璞叫过去,也是想暗示夏王,他支持夏王继位,但还是会尊重皇上最后的决定。”
宗璞点头,却是看着蓝衣女子,黄衣少女眼睑轻垂,拿过茶壶替各人续水。
男子和绿衣女子轻轻交换了个眼色,桌下,男子拍了拍妻子的手。
绿衣女子一笑,总结道:“所以,爷刚才的意思是,从夏王和夏大人这次会晤可以看出,夏大人统领多万禁军侍卫,掌握京畿安全,他替夏王撑腰,但又和其他将军不同,他同时还心向皇上,是以夏王势力虽大,仍暂还不算大患。太子和其他亲王不同,自小手上便握有皇上赐给的数万卫军。”
“还有宁王,他可有秦将军作后盾。”宗璞低笑道。
众人一怔,失笑。
男子续道:“但按现在的情况来看,要扳倒太子千难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