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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惊鸿没有避。
他摸了摸脸颊,自嘲的勾了勾唇,深深看了她一眼,将她抱躺好,拿起被子替她盖好,手表却往自己怀里一放,方拈起外袍和铁面出了床。帏。
洗漱的声音快速传来,很快又随着众人及他的脚步声远去而消失,只遗下他低低的声音,“早膳想吃什么,只管吩咐下面去做,我让景清炖了药汤,你用过早膳就喝。等我回来用午膳。”
翘楚闭上眼睛,若放在些许天以前,这些岂非她梦寐以求的情景?
有风晾过,床帐似乎突然被轻轻挽起,她一惊,只见两颗脑袋拱了进来,却是她的一双丫头。
原来,两人也随老铁等人进来多时,只是不敢惊扰了上官惊鸿和她。
数目相对,美人咬牙,四大眼圈红红,“主子……”
翘楚就着美人的搀扶起来,摸了摸她的头,俩丫头本已候在城郊的客栈,还是给上官惊鸿捉回来了,这一间一间的搜,美人又是机灵之人,得用多少人手!
兵权在手的上官惊鸿越发霸道了。
只是,上官惊鸿既待她这般,必不至于为难了她两个丫头,她还是有几分宽心,并没有追问他,也知道他有意将她的丫头隔离开来,让她孤而无援只能倚靠他,但似是怕她慌闷,到底还是将她们放了出来陪她。她最疑虑的是,三天之期,那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昨晚,她本打算和他硬碰到底,让他立时放了她,但她知道,自己的身。体还虚弱,这样不顾后果的走,若一个差池,只会将孩子流了,而且,他说的对,他的政敌,太子是个大麻烦。她也须好好计量,离开这里,以后怎样避开太子的耳目,否则只会将孩子和两个丫头的命都搭上。
但三天之期……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四大揩了揩眼泪,没好气道:“谁?我家主子要歇息!”
“翘主子,有个人想见你,你见一见罢。”
景平的声音恭恭谨谨的从门外传来,翘楚心里一动,客人,这个当口,天还没亮会是什么客人?景平是谦礼的人,但此时的措辞却甚是奇怪,并非询问她的意见。
但既是景平开的口,她并不想拒绝,遂道:“先生让客人到大厅稍等,翘楚漱洗一下就过去。”
景平却道:“客人是女眷,就等在门口,翘主子若方便,让她进去即可。”
景平语气有丝急促,翘楚越发奇怪,让四大去开门。
一个人随四大走了进来,景平在门外迅速关上门。
翘楚因尚未来换衣,不方便让景平看到披头散发的模样,遂又扯下了床。帏,这时,门一关上,她立即打开罗帐,只见一名女子站在帷外,形容萎顿,轻轻凝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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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却已迅速挡在她前面。
四大迎客进来,也挡到她面前去。
两个丫头都警惕盯着来人。
来的是……碧水。
然而,她眸含苦涩看着翘楚,脸上并无往日的敌意。
翘楚反心头微微一跳,从两个丫头中间走出去,低声询问,“姑娘不是碧水吧。”
四大和美人一怔之下又是一惊,却听得碧水低低道:“他们都说我的易容术很是精湛了,往日也只有惊鸿哥哥偶看出破绽来,我的易容术是跟数百年前西凉古国的玉致公主学的,她有秘册传世,她是备受宠爱的公主,也是个易容大家,姐姐,你怎么看出来了?上回在围场,你也看穿了。”
疝不知为何,翘楚心里滑过一阵忧戚,快步走到她面前,执起她的手,“因为你没有掩饰你的神色,因为你哥哥这人决绝的时侯最是决绝,碧水应是不回再回来。冬凝,是你吗,你发生什么事了?”
四大和美人这才明白景平为何说话这般谨慎,虽还是四五更天,睿王府数百奴仆也起早了。有些人和事,不能活在白日下。秦冬凝是不该出现在睿王府。
只是,这位小姐今日到底怎么了?素日里见都是鲜活得花骨朵儿清晨水露似的。
冬凝抿紧唇,有些迟疑地看了看四大和美人,翘楚立道:“丫头们,到厨房给厨。娘说一下,做两碗米粥过来。”
四大美人对冬凝甚有好感,并不忌讳她和自己主子独处,立下便退了出去。
“姐姐,我知道她们和情同姐妹,我不是故意要她们避嫌,我……”
翘楚摇摇头,她拉着冬凝的手,袖子微泻,目光早已为她臂上的痕迹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