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兵又报上官惊骢仍在昏迷,病情不轻,搜了整个府邸,却找不到半边兵符。
皇帝大怒,又下令左兵遣人继续密查兵符,并暗中圈禁夏王府纺。
他本甚中意庄妃,又见上官惊骢虽。恋翘楚,为人却甚是磊落,又越发持稳起来,也是为给上官惊鸿天香阁携翘楚而去当头棒喝,是以当日授予上官惊骢半边兵符,如今知庄妃失德,不禁思忖这上官惊骢到底是不是自己亲儿,兹念多年养育深厚之情,上官惊骢此时又还在昏迷之中,最重要的是,内廷不稳的消息不能传到西夏去,遂只命暗中封府,待查明上官惊骢身世再行定夺,否则,早将上官惊骢收监。
另外,他又下旨让大理寺副卿接下宗璞职务——知宗璞是上官惊鸿心腹后,彼时西夏一行仍在,朝廷重职变动他自是不愿教西夏知道半丝,只暗下旨意让副卿慢慢接过宗璞手上的公务,今晚,是时候了!
随即又吩咐左兵,以伤兄为由,全国缉捕上官惊鸿!
本。欲以睿王府郎府宁王宗璞等为胁,但上官惊鸿殿伤宁王,舍睿王府而走,郎将军握兵在外,如今内廷紊乱,本便不能轻动郎家,何况郎家与他亦早成水火,果是谁都不可威胁他。除非那翘楚死而复生。
一番思虑之下,皇帝狠狠下令,若其拒捕,格杀勿论!
他做罢一切,只觉身心疲惫,心中疼痛:今日竟是如斯境况,如今,上官惊灏登基已是必然,上官惊鸿令他恨极欲。杀之而后快,只是再无人能牵制惊灏,他百年后其他子嗣只怕——
再说左兵领旨,想起一事,正待禀报,随在皇帝身侧的芳菲却突然脸色一变,痛苦浮上双眸,随之紧紧捂住肚腹弯下腰。
她脸上汗如豆大,竟似极疼,皇帝大惊,立刻宣太医。
太医竟亦无法诊出是什么急病。
稍顷,芳菲咳出血来,血中带黑,皇帝与上官惊灏方知,她竟是中了毒。
一时,宫内灯火通明,太医院两名院正亦被召来,后始诊出,芳菲中的竟是武林世家唐门剧毒——蚀骨。
那实是一种慢。性之毒,中毒者若体。质强硬,可熬上二三年方殒了命去,但从心情激。荡初发开始,每隔一段时间,夜半时分便会腹如痛绞、全身如被利刃剔骨,到全面毒发之时,便肠穿肚烂而死。
痛时万痛,死时万痛,死状悲惨。
且最重要的是——此药无解。
上官惊灏闻言一震,这是当日他在牢中令人将药涂抹到鞭上,抽打进上官惊鸿肌肤血沫里的毒,他母。亲怎会同中此剧毒?
芳菲卧在皇帝怀里,一张脸惊得煞白,她本为皇帝即将传位给上官惊灏而心情激动,不意竟诱发了毒素。
皇帝又惊又怒,左兵淡淡看了上官惊灏一眼,皇帝何等人,立下便厉声喝问左兵可是看出什么。
左兵将牢中之事说了,皇帝狠狠看向上官惊灏,吼道:“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喂给你弟弟的毒现在居然喂到你母。亲身上?”
上官惊灏眉头一沉,回想殿中情景,随即明白过来,皇帝几乎在同一时间悟出端倪。
问题仍是出在上官惊鸿献给芳菲那杯酒上!
曾听说上官惊鸿疯了,甚至将翘楚的尸身也剖了,染了一身鲜血,一身血衣赴宴。然而,他身上的血并不全是翘楚的,有些是他自己的。
是,芳菲喝的是上官惊灏交给上官惊鸿的酒,皇帝看着,上官惊鸿也不可能下毒,但他手里沾了鲜血,血沾到杯沿……
上官惊鸿是故意的。
他用上官惊灏给他下的毒经他的血传给了芳菲。
这种毒无药可解,上官惊鸿身负绝顶武功,能熬到壮年也不定,芳菲却不行!
芳菲浑身发颤,哭倒在皇帝怀里,皇帝惊怒之际,上官惊灏狠狠道:“父皇,母。亲,儿臣现下便亲自去将那畜。牲抓回来,我要他碎尸万断!”
皇帝咬牙颔首,又看向太医院一众,沉声喝道:“若无法将芳菲娘。娘治愈,朕要你们统统给她陪葬!”
一群太医吓得身如筛抖,左兵上前一步,禀道:“皇上,睿王似乎另有用意。”
他说着缓缓从怀里掏出一枚锦囊。
“这是卑职在搜拿睿王时,在睿王的书房看到的。”
上官惊灏闻言,猛地收住脚步,皇帝一把攥过锦囊,只见其上贴着一张纸,上写:荣瑞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