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大夫人让闵婧苓随她回沁心阁。
才刚一进偏殿,待门关上后,大夫人便愤恨地甩了甩衣袖,冲闵婧苓厉声道:“跪下!”
闵婧苓听得云里雾里,又被大夫人的声音震慑住,只得乖乖地跪在地上,嘴里却道:“母亲,女儿不知自己做错了何事,为何要跪下?”
此刻闵婧苓的眼眶仍然有些泛红,刚才在大殿上事情的发展是她始料未及的,一时有些受挫。
大夫人不由叹息一声,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今日之事足以证明你四妹并非泛泛之辈,而你居然未经过我同意就做出今日这等事,实在是太莽撞了!”
闵馥臻头脑灵活,哪里是一般人能够算计得了的?
听了这话,闵婧苓表现出一脸沮丧,情绪一时没有控制住啜泣起来,哽咽道:“母亲,是女儿想得不够周全。”她迫切地想要撂倒闵馥臻,却没成想低估了对方,反倒是自己差点先被打倒。
见女儿如此,大夫人无奈地摇摇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闵婧苓后两眼放空,透过她望向远处。
经过一番揣摩,大夫人才徐徐道来:“如今太子之位未定,众皇子为此内斗已久,其中声望最高的莫过于七皇子。而你是将来坐上后位的最佳人选,在此期间不能有半点出错。”
这便是大夫人一直以来的计划,为此她蓄谋已久,怎么可以因为区区一个闵馥臻而打乱?
在大夫人看来,闵婧苓是闵太师嫡女,理所当然能够与之匹配的是皇位继承者。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闵馥臻多次抢了女儿的风头,长此下去定会有影响。为防夜长梦多,她必须要尽快铲除了这个绊脚石。
闵婧苓明白到自己在母亲心里的重要性,也深知自己将来所要做的是一件大事。今日都怪她太鲁莽了,险些让自己陷入难堪的境地。若不是父亲有意偏袒,她肯定不好过。
她深深地望着前方,眼睛里恨意更浓。闵馥臻多次与她过不去,害她在父亲面前丢尽脸面,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在她思绪之际,又听大夫人道:“婧苓,我要你永远记住这一刻!对付闵馥臻这样的绊脚石自然有母亲在,何须你插手?”
闵婧苓听罢抬起头,恰好对上大夫人胸有成竹的眼神。她轻轻一点点头,恭敬回应:“女儿知错了。”从今往后,每一步,她都要谨慎而行。
话题就此打住,片殿内沉寂下来,二人各有所思,面上皆是深有意味的神情。
太师府内,一些不安分的苗头正在,好似马上就会上演一出精彩绝伦的好戏,而至于这出戏的结局如何还不急着下定论。
翌日清晨,闵馥臻在偏殿内抄写经书,裴煜霖则安静地坐在身边陪伴。过了一会儿,雨馨进来了,说是大夫人那边派人过来让闵馥臻去一趟。
闵馥臻放下手中毛笔,沉思片刻后站起身来。
大夫人让她过去一趟,自然是为了昨日的事情。这母女俩果真是没完没了啊!她倒要去会会这位护女心切的大夫人。
闵馥臻本想让裴煜霖先行回房,但他却固执的很,不愿离开。无可奈何之下闵馥臻只好带着裴煜霖一同前往沁心阁,大夫人的住所。
偏殿内,大夫人侧躺于床榻上,两眼微闭作小憩状。床榻前放着一个暖炉,整个偏殿暖烘烘的。
细微的脚步声响起,大夫人缓缓睁开双眼。待见闵馥臻进来后,大夫人由丫鬟搀扶着坐了起来。她慵懒地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闵馥臻,面上是冷冷的神情。
“母亲。”闵馥臻福了福身轻声唤道,笑容可掬。
大夫人四十出头的年纪,容貌甚美。她头戴发簪,身着深褐色绸缎锦衣,衣摆上绣着几朵红色牡丹,极尽雍容华贵。
仔细打量了一番闵馥臻后,大夫人半眯着双眼,冷冷道:“臻儿,你长大了,翅膀是吗?”
这样的话在闵馥臻听来极
其刺耳,所谓敌不犯我我不犯敌,什么叫翅膀长?大夫人此次特意把她叫来,分明是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