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起凉风。
闵馥臻辗转反侧终无法入眠,故披上披风独自一人走出房间,雨馨与浣纱并没有跟在身边。
晚风拂过,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抚摸直起疙瘩的手臂。
如今事情越来越繁琐,荆州案件不知进展得如何,皇帝又不知作何打算,轩辕隽奇也似乎有什么密谋,所有的疑问使得闵馥臻思绪混乱,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募地,一阵阴风从身后吹来,闵馥臻往后一看,可还未转过身,后脑勺便被硬物重重地击打。
她头部传来疼痛,紧接着意识变得模糊,昏迷之前亦无法看清对方的面容。
闵馥臻醒来时身处黑暗之地,隐约只能看见一丝光线。头部传来刺痛,她摇晃着头从地上站起,却在这时发现手中握着一把刀。
还没等她多想,只听一道声响,门打开了。忽然的阳光显得极其刺眼,她伸手挡住眼前视线,半眯着眼看见从门外走进的几人,分别是大夫人刘氏,七夫人王氏以及闵嗔生。
在看到闵嗔生时,闵馥臻有些诧异,她没想到大哥居然回来了。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却听到王氏大喊了一声。
“杀人啦,杀人啦!”王氏一进门就捂住头大喊,眼里出现了惊恐。
闵馥臻不明所以,下意识地看了眼手中的刀,竟全是血。再沿着王氏的目光望去,地上躺着的是胸膛上沾满血,一动也不动的柳香。
恐慌之余,她又仔细观察四周,发现此刻她是在厨房里,而外面已天亮。
闵嗔生迅速上前查看,柳香已然呼吸停止。他不禁皱起眉头,面生严肃,且带着疑惑。而闵馥臻见他摇头后一声惊呼,心跳因此加快。柳香死了?
又听王氏在这时道:“姐姐,臻儿竟杀人了,这可是大事啊!”
大夫人刘氏沉思着,半晌未作答。
杀人?她可没杀人!
闵馥臻有些慌张地将刀扔在地上,随后深呼一口气保持镇定,冲大夫人道:“母亲,女儿昨夜被人袭击,醒来时已在厨房。至于柳香为何会死,女儿并不知情。”
语罢再次低头看了眼柳香,心生凉意。
“哐当”一声,沾满血的刀跌落在地。众人皆提起心,紧盯着闵馥臻看。大夫人眉头紧锁,依旧不发一言。
“姐姐,如今证据确凿,你打算如何处置臻儿?”王氏不折不挠,紧咬着闵馥臻不放。
闵馥臻自是不满,昨夜莫名遇袭,现在王氏又这般态度,很明显其中有端倪。
她审视地看向王氏,一字一句缓慢说道:“七婶,您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柳香之死诬赖于我,难不成此事与您有关?”
王氏一听急了,喝道:“你可别胡说,我与姐姐一起来的,怎会参与此事?”说话之际表现得稍加激动。
王氏的确可疑,柳香之死她必定要查清楚。
见闵馥臻没再开口,王氏又接着道:“如今咱府上出人命了,依我看来,必当严惩!”
照这样子,王氏分明是要将她置于死地。闵馥臻冷眼望着王氏,想看对方玩什么马戏。
大夫人重重叹了口气,对闵馥臻无奈地摇了摇头,“臻儿,你太令母亲失望了!”话语里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话虽如此,眉眼间却快速闪过一抹得意。
大夫人一向看她不顺眼,总想找机会撂倒她,如今正好机会来了,大夫人定是不会放过。如今的确证据确凿,她要是不想办法的话很难翻身。
闵馥臻有些心寒,却不能轻言放弃,于是问道:“母亲,你们为何一大早会来厨房?”她觉着这是本案件的关键。
“你七婶说亲自为我做膳食,可不曾想竟见到这一场景。”大夫人简单道来,说着又叹了叹气,眉眼间再次快速闪过一丝狠绝。
王氏,又是王氏!
闵馥臻内心疑惑更重,并陷入了深思。
“母亲,儿子认为此事蹊跷,不应就此枉下定论。”闵嗔生说了句公道话。对于闵馥臻杀人一事,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
闵嗔生这次有要事回京一趟,昨夜深夜才抵达太师府,今日一早才刚去向大夫人请安,却没料到府上竟会发生命案,且命案还是与闵馥臻有关。
大夫人点头表示赞同,刚欲开口,但王氏不打算就此罢休,立马道:“姐姐,不可啊……”
“住嘴!”大夫人刘氏开口打断,斥道:“府上近日连连出事,你还嫌事情不够多吗?”之前在厨房做事的杏子死了,而今柳香又死了,这可是家丑。虽然大夫人也想尽快了结此案,可闵太师不在府上。
如此一说,王氏只好闭上嘴,同时眉眼间多了丝狠意,一闪即逝。
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大夫人只能如此判决,她在心底冷哼一声,对大伙道:“那便暂时将臻儿关进柴房里,等老爷回来再作定夺。”
闵太师有事外出去了,如今太师府管事的是大夫人,然而她深知此案事关重大,鲁莽判定对自己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