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
皇帝此番让她进宫,难不成也是为了瓷器一事?闵馥臻思绪片刻,随即点头应允,并未多说其他。
这夜,无比寂寥。闵馥臻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终难入眠。腹部隐隐传来刺疼,她伸手附上伤口处,忽然感到悲哀,内心一阵冷意随即涌过。
得以重生,无可厚非是一件好事,但这几个月发生的这些事情太多,尽管她拥有六年的记忆,可许多不是她能够控制的。就好比之前她小妹的死,以及如今自己濒临死亡。
翌日清早,闵馥臻睡意迷糊中被雨馨唤醒,一番简单的梳洗打扮后与雨馨前往大厅。
途经西厢房时,忽而听见一道嘈杂声。闵馥臻停下脚步,下意识地朝着声源处望去。声音是由七夫人王氏房内发出的,她微微皱眉,随后就见一人从房间里走出来。
那人埋头灰溜溜地往前走,待抬起头来时,恰好就与闵馥臻对上眼。见了闵馥臻,那人明显蹙起眉头表现得极其不满,之后迈步走向闵馥臻。
迎面走来的是有些时日未见面的闵月琪,对比闵月琪来说,闵馥臻脸上少了丝怒气,相反是微笑以对。只是……
闵月琪不是被禁足三个月吗,怎么这会儿可以自由出入庭院?
心里有着这个疑问,闵馥臻侧头望向身边的雨馨,见她也是不解地摇摇头。
“四姐,这么巧。”闵月琪笑着打招呼,来到闵馥臻面前时,闵月琪更是上下打量着她,嘴巴张大作惊讶状:“一些时日未见,四姐你怎么消瘦了这么多?”
闵馥臻不以为然,嘴角依然是淡笑。
“五妹,你不是被父亲禁足三个月吗?怎么我才离开家里几日的时间,你就出来了?”闵馥臻言语中尽是疑问,同时还带着丝丝调侃。
闵月琪听得恼怒,又得意洋洋地撇过头去,一脸不屑道:“父亲待我好,又怎么会忍心让我待在房里三个月不能出入呢?早在之前就跟我说好了,若我表现好,只在房里待一个月就能出来。”
原来是这样……
闵馥臻点点头,微笑着缓缓道:“如此看来父亲待你还是不错的。只不过你这几个月以来似乎已被禁足好几次了吧?你确定父亲是待你好?”
说着,闵馥臻笑意更深。
身旁雨馨听了扑哧一声,捂住嘴巴差点没笑出声来。
闵月琪恼羞成怒,愤恨地跺了跺脚,又趁闵馥臻不注意迅速上前伸出手来推了她一把。
“啊!”闵馥臻一声惊呼,整个人向后倾去,幸得身边的雨馨扶住她。隔了一会儿,闵馥臻总算是稳住重心重新站直身子。
“嘶!”
腹部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闵馥臻面目扭曲,紧咬住双唇。闵月琪这用力一推触碰伤口,一时之间让闵馥臻疼得难受。
“小姐,你没事吧?”
雨馨急急地问道,又回过头,刚好就见闵月琪正两手交叉握着双臂,像看好戏一样看着闵馥臻,一脸的得意忘形。
该死的,看见小姐
这么痛苦竟然还能笑出来?
“五小姐,你别太过分了。我家小姐如此忍让,可你却处处与她为敌,多番纠缠,如今还……”
雨馨一时气不打一处来,忘了自己的身份,朝闵月琪大声喊道,不料话还没说完就被闵月琪开口打断了。
“放肆,这里哪有你一个婢女说话的份?”闵月琪火冒三丈,喝止雨馨,又冲身后一挥手,咬牙切齿道:“梦音,给我掌嘴。”
梦音一直默默站在闵月琪后面,听得闵月琪的话后面上露出兴奋,立即点头应是,把衣袖往上捋了捋,轻哼一声就要往雨馨脸上扇过去。
雨馨屏住呼吸,并没有因此退缩。
“慢着。”
就在巴掌即将落到雨馨脸上时,闵馥臻及时喊停。的手停在半空中,没有再往下。
闵馥臻把雨馨拉到自己身后,抬起头来冲闵月琪一字一句道:“雨馨是我的人,就算再无礼也轮不到你来教训。你这么肆无忌惮说要掌嘴,可是没把我这姐姐放在眼里?”
刚刚闵月琪推了自己一把,若不是自己有伤在身又岂会躲不过?
闵月琪眼神示意梦音退下,嘴角扯出一丝谄媚的笑。“五姐,你这是说哪儿的话,月琪怎么可能不把姐姐你放在眼里呢?”
看来还知道分寸!
眼下伤口甚是疼痛,再纠缠下去恐怕会支撑不住。
闵馥臻满意地一点头,又再次提醒:“五妹,你刚被解禁,我劝你最好还是少惹事生非。如今我正要进宫面见圣上,倘若有半点差迟,岂是你可以承担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