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际,她特地朝闵馥臻望去,但可惜的是,闵馥臻依然闷不吭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不由叹道:这女子不但面容冰冷,内心也是没有一丝温度啊!让慕容千羽一个人在这外边住一晚上,这不是故意刁难他吗?
见闵馥臻迟迟不说话,慕容千羽耸耸肩,故作轻松道:“没关系,我男子汉大丈夫,年轻力壮不怕冷。也就一个晚上而已,忍忍就过去了。”说着,慕容千羽又特意拉高衣领,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
不就是挨冻吗,不是什么难事,他可是慕容千羽,还没有什么能难倒他的。何况闵馥臻有伤在身,是绝对不能着凉的。于情于理,他都该让着对方。
就连普通人都能听出慕容千羽这话根本就是在逞强,难道闵馥臻真的就能够无动于衷吗?
廖诗倩再次不死心地看向闵馥臻,可她仍旧是没有反应。
既如此,旁人能说什么?无奈一声叹息后,廖诗倩点点头:“行吧,那我往这多放些柴火,兴许也足够熬一个晚上了。”廖诗倩有些抱歉地看着慕容千羽,会有如今的情况也是她招呼不周所致。
慕容千羽没再多说,瞥了闵馥臻一眼,接着走到一旁点燃柴火,又搬来一张木椅坐于火柴堆前烤火,表现得轻松自在。
这时候闵馥臻终于有了动静。她抿了抿嘴,目光停留在慕容千羽有些落寞的背影,许久没有移开视线。
见得慕容千羽这样,闵馥臻不禁质问自己,她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可她的确不想与任何人有过多的牵扯,尤其是慕容千羽。她始终记得,当年若不是轩辕隽奇以及闵婧苓,她不会最终落得自刎的下场。而他们与慕容千羽都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想到这,闵馥臻的眼眸里出现一丝狠戾,但一闪即逝。她侧过头,冲廖诗倩露齿而笑道:“不好意思啊,诗倩姐,你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我虽与慕容是朋友,但仅止步于朋友而已,我不想有不必要的牵扯。”话说得很明显,有意要与慕容千羽拉开距离。
廖诗倩脸上露出些许的尴尬,想要为慕容千羽说点什么,可是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得无奈摇摇头,随即笑着拍了拍闵馥臻的肩膀:“没事,你的房间在那,我带你过去。”
就连旁人都能看出慕容千羽对闵馥臻的心意,闵馥臻作为当局者怎么可能意会不到?或许只是装作不知罢了。
闵馥臻再度沿着慕容千羽方向望了一眼,这才跟随廖诗倩迈步走进房间。
夜异常寂静,北风呼呼。
听着屋外肆意的风声,想着在屋里头只靠柴火暖身子的慕容千羽,廖诗倩始终还是放心不下,辗转反侧终于把自己的被褥让出来给他,自己则与儿子同盖一张被子。
另外一个房间里,闵馥臻同样是毫无睡意。她睁着一双并无焦距的眼睛空洞地望着正上方,意识仍分外清醒。
外边的慕容千羽如今怎样了,会不会着凉?
算了,还是去看看吧!
想着,闵馥臻猛地从床上坐起,迅速穿好鞋子,拿起旁边的外衣披上。又生怕会惊扰到别人,于是放慢步伐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放眼望去,火柴堆旁边摊着一张薄薄的被子,慕容千羽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已经睡下了。
见得这画面,闵馥臻终究还是没有走出房间,轻轻关上房门重新走回床沿。
既然已经有了被子,那就不需要她担心了。
慕容千羽虽然躺着的,但只是闭眼休息,没有半点睡意。他听得细微的声响,立即睁开眼睛朝着声源处望去。待确定声音是由闵馥臻房里传出后,他不由喜上眉梢,起身走向房间。
“叩叩叩……”
敲门声有节奏地响起。
闵馥臻靠门站着,忽而听见这敲门声,随后又听门外之人道:“臻儿,你出来一会。”
她愣了片刻,没再多犹豫便开门走了出去。
慕容千羽已重新坐回火柴堆前,她看了眼慕容千羽俊美的侧脸,垂眸深思片刻,这才缓步走前去。
慕容千羽虽与慕容以晴是同根生,可性情却与之截然相反。如果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或许……
闵馥臻不由摇晃着头打消这突然的矛头,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如果,慕容千羽是慕容以晴的兄长,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因此也就注定了,她不可能会与慕容千羽有瓜葛,恐怕日后就连朋友也称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