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着脸起了身,对秀姑道:“算了,我也不等了,今儿原是送人过来的,没想到你们少奶奶架子大着呢,竟然面都不露一下,你去跟你们少奶奶说,人我送来了的,就等着喝你们爷的喜酒了。”
秀姑楞了一下,就知道这位四太太不会有好心,果然便是故意给锦娘添堵的,看那两个丫头一脸的傲色,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主,正拿眼瞪平儿呢,心里不由冷笑起来,把刚才因少奶奶的怠慢而对四太太起的愧意便收了,只是随意地应了声,态度全没刚才的殷勤了。
四太太见了更是有气,反正人她已经送来了,若是那锦娘没有好生待着,她总有机会给她好脸子瞧。
一拂袖,四太太气鼓鼓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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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丫头反而就不明不白地留下来了,一般,不管是小妾还是通房,到屋里,都得得了主母奶奶的同意才行,今儿她们原是很风光体面的,四太太亲自送她们过来,就是给了她们天大的体面,只要四太太亲手将她们交到了二少奶奶手里,二少奶奶怎么着也得看四太太几分面子的。
可如今,二少奶奶面都没露,四太太也只是说,人送过来了,又没说清楚,就这么扔下她们两个走了,情势完全就没按着她们想像的那样走啊。
秀姑倒是也想通了这一茬,等四太太一走,她也不说要如何处置这两个人,自己也转了身去忙活别的事情去了。
四儿丰儿几个更不会理她那两个人,秀姑一走,她们也就散了,各干各活了。
只有平儿笑着走近两个丫环,在桌上捏了块四太太吃剩下的鱼皮酥,丢进自己嘴里,边吃边道:“两位妹妹长得可真是俊呢,以前在四太太院里,应该很受重用吧。”她其实也是故意说的这个话,因为两丫头长得虽然不错,却是二等丫环的打扮,比起她来,当然差了位份。
这二等丫头想要升才三等,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不然,当初大夫人送的春红柳绿两个,明明不得少奶奶的眼,但因着她们先前在府里时就是一等的,而丰儿和满两以前在府里时就是二等,所以,到了这里,少奶奶也没降春红柳绿二人的等,还是让她们做着一等的管事丫头,反而老太太送给少奶奶的丰儿两个仍做着二等的事,并没升,少奶奶再不待见春红柳绿,也得等她们犯了错时,才能降,不然就不能服众。
这两个,哼,是来做通房的又怎么样?不过是个二等,即然到了这院里,就是这院子里的人,她们就得听少奶奶的,少奶奶一般不管那些事,身边的人事有时就是她和四儿在吩咐着,哼,叫你们两个横,一会子本姑娘就会给你们好看。
“姐姐也不丑呢,姐姐看来得有十七了吧,怕是得出门子了。”其中一个高个一点的丫头笑着回道。
平儿最是忌讳别人说她的年纪,她明明只有十六,这丫头故意将她说成十七,她不由气得咬牙切齿。
“这倒不用你们操心,你们来了,尽管做好手里的事情便好,其他的,你们无权过问。”平儿冷哼一声说道。
那两丫头听了反而笑了起来,还是那个高个子的丫环道:“姐姐说得是呢,我们……肯定能做好份内事的,就怕啊,有人不是份内事,也要挤破头去做,你说她是太勤快呢,还是有别的原因啊。”
三人正说着,里屋的帘子终于掀开,锦娘推着冷华庭从里屋走了出来,那两个丫头一看,立即起了劲,也不等秀姑介绍,自己自动地走到了冷华庭和锦娘面前行了个妾礼。
锦娘一看就凝了眼,还没给开脸呢,就当自己是小妾自居了,还真是嚣张啊,真是什么样的主子配什么样的奴才。
锦娘刚要开口,冷华庭倒先问了句:“娘子,这两个是谁?好生的面生?”
那两丫头见爷问起,便看向锦娘,她们毕竟是云英未嫁之人,总不能自己说自己是四太太送给爷的通房吧。
锦娘一听冷华庭那语气,就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便故意装得迷糊,笑着回道:“相公,妾身也不知呢,怕是那个叔伯的屋里人吧。”
那两丫头一听,脸都白了,二少奶奶这是说的是什么话?她们可是姑娘家打扮呢。
又是那个高点的福了福后说道:“二少奶奶,奴婢两个还是姑娘家,头发都没梳呢,才是四……”
“咦,那你们为何对我行妾礼?我还以为你们两早就嫁了呢,原来,是我弄错了。”锦娘不等她把话说完,便接口说道。
那两丫头听得一滞,脸色就不自在了起来,暗恨自己也是太心急,那礼是行得不合规矩了点,一时怔住,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心里急得很,又不知道怎么办。
锦娘见她们不说话,就懒得管她们,推了轮椅往外走,那两丫头急切地追了上来,“少奶奶,少奶奶,奴婢有话说。”
冷华庭的俊脸上就露出不耐来,倒是没有立即发作。
锦娘停了脚步看着她们。
两丫头这回学乖了,在锦娘面前跪了下来,磕了个头道:“奴婢两个是四太太送来的。”
锦娘听了便笑了起来:“我说呢,怎么屋里多了两个面生的人呢,嗯,早上是听母妃说,四婶子心疼相公,所以送两个人来服侍相公你呢。”这话是对冷华庭说的,那两丫头听了倒是松了一口气,只要少奶奶知道她们的身份就好。
冷华庭听了也笑了起来:“四婶还真是好呢,知道咱们院里正缺了两个浣洗的人,立即就给送来了,娘子,咱们快快去娘亲那,告诉娘亲,四婶子疼庭儿,送人来服侍庭儿呢。”
锦娘听了便顺着他的话道:“嗯,好的,妾身听相公的,这就和相公一起去母妃院里。”
说着,真推着冷华庭走了。
那两丫头就像打了霜的茄子,立即蔫了,脸色也是一片煞白,那高个子的不甘心,几步冲了出去,一下拖住锦娘的手跪了下来:“少奶奶,少奶奶,不是啊,不是这样的,奴婢……奴婢是来给爷……给爷做通房的呀。”她也是豁出去了,这样不知羞的话也说了出来,一时,屋里的,院里的丫环婆子们全围着看热闹了。
另一个见了倒知机的没有跟上去,只是远远地立着,看情形的走势再说。
“你是来给爷做通房的?”锦娘一脸的诧异,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