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差点没被玉娘这话气死,这个玉娘,平日在娘家嚣张跋扈的紧,怎么到了王府里来了,却又胆小如鼠了,对个冷华堂竟然如此的宽容?还真是贱呢,只会欺软怕硬,算了,懒得管她,以后任她被那禽兽折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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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原就是想让玉娘转脸,如今看她果然肯为冷华堂求情,便叹了口气,轻声对玉娘道:“让你受苦了,是父王没有教好那个逆子,他如此败德地对你,你还肯为他说情,真真叫父王汗颜啊,你是个好孩子,这事……可千万别说回娘家去,别再让老相爷操心了。”
玉娘听王爷的口气有松动,忙点了头道:“父王放心,儿媳决不会将此事透露出去半句,儿媳……也觉得没脸的很,求父王,就放过相公吧。”
冷华庭听了便又将椅子转到玉娘身边,歪了头看着她道:“还没看出,你是个忍气吞声的主呢。”
玉娘自进门起,就一直不敢抬眼看冷华庭,她怕自己会失态,更怕自己的心会更痛,如今贞洁已失,早已没了资格再做他想……可是……心里痒痒的就是想看他,只是死命地忍住罢了,这会子见他离自己近了,又好生地跟自己说话,便抬了眸,咋看之下,立即垂了眼帘,也不敢答话,却也嗡声嗡气地对王爷道:“只是……儿媳遍体磷伤,心中还是有气,父王,小惩大戒就好,别不让相公进祠堂了。”
第一百零三章
王爷看玉娘受了如此虐行,还肯为冷华学说话,倒是对她高看了一眼,不过,方才二老爷极力地护着冷华堂,这让王爷很是光火,儿子是自己的,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堂儿如今变得越发的浑了,保不齐就是老二平日里教的,他怕是巴不得自己的儿子个个都出了问题,爵位就给了他儿子承继呢,哼,堂儿再不重罚,再不好好的扭转性子,将来必定会成了老三那个样子。
“堂儿,你看玉娘如此替你求情,你以后再不可伤害她了。”
冷华堂听王爷语气松动,忙老实地应道:“父王放心,儿子以后便滴酒不沾了,再也不敢犯如此大错了,玉娘……是好女子,儿子一定会好生待她。”
抬了头,想要扶玉娘起身,但却又听王爷又接着说道:“以后改那是肯定的,但这一次,也不能轻饶,你最近总是一再地犯错,很让父王痛心和失望,所以,来人,将世子拉进黑屋里关起来,年节时,不许进祠堂。”
冷华堂正装作体贴地去扶玉娘起来,被王爷这话震得如遭棒喝,手一松,玉娘原就双腿跪发了麻,倚着冷华堂才站了个半起,这会子失了力,人便又跪跌了下去,她衣服遮掩下的肌肤无一处是好的,这会子再一跌,痛得惨呼一声,声音凄惨得很,就连一旁看着的老夫人听了也觉得一阵肉酸发紧,原本想为冷华堂求两句情的,这会子她怎么也开不了那口了,将头偏向了一边去。
这时,进来两名侍卫,架了冷华堂就往外面拖,上官枚见了向前走了几步,很想为他求情,但耳旁又响起了昨夜那狰狞的笑声,她一阵恶寒,下意识就收住了脚,没有再追下去。
锦娘看着玉娘的惨样是既同情又气恨,都是她自找的,怪不得谁,明明可以将冷华堂惩治得更厉害的,她却放了他一马,为他求情,原来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不是她自己太过任性妄为,又怎么会有如今这个下场,这还只是个开始,若她还是如此欺软怕硬,以后还会有更苦的果子吃的。
二老爷见冷华堂仍是不允许在年节下进祠堂,心里更加郁闷,暗恨冷华堂的不争气,却在心里存了更深的担忧,最近堂儿这里总是连番的出状况,以前他也曾玩劣过,只是也没闹开,王爷和王妃都是不知道,堂儿一向也谨慎,这几日子却是常常被发现……看来,那个孙锦娘是该想个法子治一治才好,若再让她纠查下去,只怕好多事情都会败露。
思及此处,二老爷凌厉地扫了锦娘一眼,锦娘正在为玉娘的事情而忧心,突然便感觉背后升起一股凉意,她不由转头看去,正好触到二老爷如恶狼一样凶残的目光,那样儒雅的一个人,竟然会有如此摄人的目光,锦娘心里的警铃大起,只怕二老爷看冷华堂和刘姨娘连番吃亏,又会起什么妖蛾子呢。
王爷将方才在屋里的还有外面服侍着的,有可能知道冷华堂虐妻一事的丫环小厮便全唤了进来,下了封口令,就说世子爷得了怪病,见不得生人,不到开年,不得出府门。
上官枚听得眉皱了,大年初二可是回门子的日子,王爷那时候还关着冷华堂,难不成让自己一个人回门子么?而且,听王爷这口气,冷华堂若是再犯个什么事,怕是爵位的承继都要给他夺了……他虽不好,但毕竟已经是自己的丈夫,没了那世子之位,自己呆在这简亲王府还有什么意思?
节前,必须去宫里一趟,好些事得跟太子妃姐姐商量商量,她可不想,自己堂堂一个郡主,嫁了个庶子,连世子妃的位份也被夺了,那可真没脸见人了。
第二日便是二十四了,年节越来越近了,府里头也开始忙碌地布置起来,各种采买都得提前准备着,乡下庄子里来赶着年节前,将上好的大米,鱼肉送进府里,又要备下亲戚六眷的礼,节前节后要送的,一样都不能少了,还有下人们也忙碌了一年了,该赏的赏,节前还得给他们再制一身新衣服,王妃在府里忙得焦头烂额的,锦娘自然也是没闲着,一大早帮王妃处理了一些杂事,刚回自己的院子,就听小丫头凤喜来报,二太太府里来人请二少奶奶过去。
锦娘无奈丢下手里的东西,就带了凤喜一起往东府里走,凤喜是上回张妈妈挑来的四个人中的一个,十四五岁的样子,个子娇小,性子活泼,办事机灵得很,很会见事做事,锦娘便想将她与青玉两个一起升为二等,不过,锦娘私心里更喜欢凤喜一些,这丫头看着就是个性子纯良的,不攀高,也不欺小,很得锦娘的心意,也越发的信任张妈妈了。
凤喜见锦娘肯带她出去,也很是开心,一路上笑嘻嘻的:“二少奶奶,四儿姐姐可是跟冷侍卫是一对啊,奴婢总觉着他们两个不对劲呢。”
锦娘听了便笑了,斜了眼看着她道:“不会是你自己也喜欢冷侍卫吧,瞧你一说他的名字就两眼发亮呢。”
凤喜听得脸都红了,娇嗔地低了头道:“怪不得四儿姐姐说,二少奶奶最喜笑话人呢,果然是这样,这话若是让四儿姐姐听了去,可得拿眼珠子剜我了,我可是怕得紧呢。”
锦娘听了不由品咯咯笑了起来,又逗她道:“你比四儿可爱多了,若真喜欢冷侍卫,不如我去跟四儿说说去?让你也一同去服侍冷侍卫算了。”
凤喜见二少奶奶越说越不着边,忙大声道:“啊呀,我的好二少奶奶,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打听这事了,奴婢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抢四儿姐姐的心上人啊。”
锦娘这才不再逗她了,她其实也怕奴婢之间会有这些矛盾,原本都是忠心办差的,若是有人心生了嫉妒,难免为了某些利益会生变,这府里太过复杂,稍有一个不小心,便会有人趁虚而入,在自己院子里弄些事情出来。
最近张妈妈总在注意先前自东府里过来的金儿,那丫头总是想着法子往前屋里跑,抽冷子就会在冷华庭面前晃荡一下,偏生她又生得可爱,那神情又单纯得很,与冷华庭又是幼时旧识,冷华庭对别的女子很是反感,对她却并不,见着了,总会想法子逗弄她几句,纯是找乐子寻开心,锦娘见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让张妈妈盯紧了她,怕她会弄什么妖蛾子出来。
到了二太太屋里,果然是芸娘带了冷婉来了,冷华轩却不在,锦娘进去给二太太行了礼,又与冷婉见了礼,寒喧了几句,芸娘便说道:“今儿特意是在年节来过来看二太太的呢,前些日子,三老爷给了侄媳一成铺子里的股,侄媳不知道是二太太娘家的,等知道后,要推,也推不脱了,只好来给二太太陪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