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让锦娘去迎,锦娘一听说什么又带了人来了,心里就窝了火,这还有完没完啊?干脆把那人都换成银子算了,有多少自己收多少,奶奶的,怎么就见不得自己安生呢。
锦娘含笑迎了出去,上官枚却是稳坐如山,动都没有动一下,就像来的那个人与她没多大关系似的。
刘姨娘一身藕色长袄,下面着一条撒碎梅花儿大摆长裙,裹得纤腰妖娆丰盈,整个人显得娇媚动人,与王妃的清丽出尘比起来,是另一种娇艳的美,莫说王爷也真是好艳福,屋里的两个妃子都有倾国之色,怪不得冷华庭见了谁都说丑呢,人家天天看到的就是绝色佳人,普通一点的,哪里能挟进眼去?
只是,刘姨娘的笑容怎么那样阴险呢,一看见锦娘便凑了上来,一把拉住锦娘的手道,“哎呀!锦娘,姨娘来晚了,你四婶子最后一个告诉我呢,我火急火忙地就挑了两个最好的人来,快来看看,你满意不?”
锦娘干笑着,一边不着痕迹地推了刘姨娘的手,先一步进了厢房里,王妃正坐着喝茶呢,刘氏见了便上前行礼,一撇眼,便看到自己的媳妇也在坐,脸色微变了变,自己来了,上官枚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不由气红了脸,但当着王妃和锦娘的面,也不好发作,只好气鼓鼓地坐到王妃的下首,冷着脸,也装没看见上官枚。
王妃让碧玉给刘氏也上了茶,还没开口,刘氏又是一串的道歉,“妹妹可是才知道庭儿那里缺人的,呀,我怕是最后一个了吧,姐姐可别介意啊,看看,这两个就是我挑的,还过得去吧。”说着,就挥手让自己带来的两个丫头往前头站,好让王妃能看得清。
王妃喝了口茶,瞄了眼那两个丫头,还别说,刘氏带来的两个模样儿还真周正,其实一个长得水蛇腰,眼儿有点上勾,流转间便带了丝媚色,很是妖娆,与刘氏在气质上倒有几分相似呢,这样的人一看就不是个老实的主,若进了庭儿屋里,还不得闹个鸡犬不宁啊,这刘氏,可真是有心机啊。
那丫头此时正拿眼睨锦娘,一看锦娘虽然清秀,但长相实在一般,立即便有了底气,看人的眼光也有些发挑了,似乎锦娘就不是她的那一盘菜,一转头,看到坐在轮椅里的二少爷,立即魂都丢了半边,眼睛腻了上去便如粘上了一般,移都移不开,冷华庭听到刘姨娘的话时,就很是烦燥了,这会子再被个女鬼色迷迷地盯着,不由火气直冒,一伸手,抢了锦娘手里的茶杯盖便砸了过去,正中眉心。
王妃正在和刘姨娘打着太极,忽然就听了一声惨叫,两人全看了过去,就见刘氏带来的那个水蛇腰额头鲜血直冒,捂着头就尖叫了起来。
锦娘自冷华庭夺杯砸人,只是一瞬的时间,都没反应过来,那丫头就已经血流满面了,她悲催地叹了口气,极力忍住心里的笑意,忙装模儿样的道:“哎呀,这是怎么弄的,快来人,扶了下去吧,哎呀,相公你也真是的,我去给你沏茶就是,发什么火呀,要不,你就喝我这杯吧,我只喝了两口呢,正热着。”说着,还真把自己手里茶给冷华庭递了过去。
一边的上官枚实在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怪不得相公说二弟最是纯真可爱呢,果然如此,似这等妖媚子的女子,就该用杯子砸了。”
一席话说的刘氏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怒目看着上官枚,冷笑道:“是吗?看来,是娘的眼光不好了,早知道,得选了几个好看一点的,给堂儿也送去,府里喜事也办了几桩了,怎么蛋也没看到一个,看来,还是准备的人少了,明儿得跟孙家说说,把玉娘早点迎进来了吧,听说,孙家二姑娘可是美貌如花呢,还是个才女,就如二弟妹一样,很有优雅气质呢。”
上官枚听了赫然站了起来,冷笑道,“姨娘,说话可得注意些了,什么叫做蛋都没下一个?你把相公比做什么了?又把你自己看成了什么?会下蛋的鸡吗?”
刘氏没想到她真会当着王妃婆媳的面跟自己翻脸,气得脸都绿了,也站了起来:“你……你……还有点尊卑长幼之分么?我是你正经的婆婆,哪有对婆婆如此不敬的?你太过份了,别仗着自己是郡主就不知天高地厚,无状无形了,你再如此,我可就要让堂儿休了你。”
上官枚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悠闲地坐了下去,冷笑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哈,我正经的婆婆坐在正位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也有脸来在我面前称大,姨娘,你怕是没学过女戒和规矩的吧,也是,那样的地方出来的人,哪里认得几个字啊。”边说,边伸了手去看自己手指上的指套,对王妃笑道:“母妃,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枚儿吵着您了。”语气特别的恭敬,与刚才对刘氏的态度那是判若两人。
刘氏气得手直抽抽,丢下两个丫头就往外走,边走边道:“好,好,你有本事,你看不起我,我这就去找堂儿去,看他是如何教导你这等不争气的媳妇的。”
上官枚不紧不慢地对她说了句:“姨娘慢走,相正好像正在王爷书房里呢,您刚好可以哭着去,正好让他们父子都看见了。”
刘姨娘听得一滞,神色凄婉地转过头来,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王妃看她们也闹得差不多了,不过都是女人们闹嘴的事,何必少了男人们,终于好心地开了口,起身去劝刘氏:“妹妹你也真是的,枚儿还是小孩子呢,说话是没轻重了些,但你也犯不着跟个小辈去计较吧,何况还是自己的儿媳呢,来,坐下吧,我让人做了不少好点心,一会子尝尝再走。”说着就挽住刘氏的手往屋里走。
锦娘可是第一次见到上官枚与刘姨娘的相处之法,还真是激烈啊,没想到,上官枚打心里根本就不承认刘姨娘的地位,其实,自打冷华堂被封为世子后,刘姨娘就被抬了位份,由姨娘抬为了侧妃,也上了皇家的玉碟了,但不知为何,合府上下,就没一个正正经经地叫她侧妃的,全是叫的姨娘,就连冷华堂也是,刚才听上官枚说刘姨娘出身似乎不高呢,也许是因着长得美吧,不然,也进不了简亲王府的大门了。
上官枚见王妃出来打圆场了,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拿鼻孔对着刘氏,那个受了伤的丫头被人拖了下去,还余下的那个早吓得没了人色,王妃看了一眼便想笑,便好言对刘氏说道:“原是庭儿院子里缺了两个做事的,四弟妹也真是的,自己送两个人来也就是了,还闹得你们也跟着送,还真是惯坏了锦娘了。”
说着又笑,看了眼那丫头道:“你还别说,你选的这个人,模样真俊呢,不如,就给姐姐我得了,我屋里正缺个二等的丫头,不知妹妹舍得不呢。
王妃说这话其实也就是给刘姨娘台阶下,她两个人一送进来,先是被冷华庭用杯子砸了一个走了,已经没了脸,紧接着又被自己的媳妇排喧了一顿,脸面更是丢尽,真要气着冲走了,她也没那个胆去让冷华堂休妻,不过也就说说气话,泄个愤罢了,这会子王妃给了台阶,她立即就坡下驴,敛了脸上的怒气,干笑着说道:“哪有不肯的,原就是送给姐姐院里来的,怎么调摆,当然得是姐姐说了算的。”
王妃便道了声谢,让青石把人带了下去,那丫头一听是留在王妃屋里,喜不自胜,在她看来,只要不是进二少爷屋里就成了,二少爷长得像天仙儿一样,可是恼起人来,就像只恶魔啊。还是离远一些的好。
上官枚见王妃与刘氏两个有说有笑的,脸色就带了丝讥笑,看了看天色,外面早就点了灯,想着冷华堂也该回屋里去了,遂起身跟王妃告辞,锦娘见冷华庭也是神情厌厌的,估计他也很不喜刘姨娘,便也跟着告辞,推着冷华庭出了门。
冷谦正等在门外,见少奶奶推了少爷出来了,忙道:“我来吧,外面路黑。”
锦娘也没谦让,就势将轮椅给了冷谦,突然又想起冷谦还跟她要图纸的事呢,忙笑了笑,跟在身边说道:“冷侍卫。”
“少奶奶,你也跟着少爷叫我阿谦就是。”冷谦难得的徽微一笑,灯光下,那冷峻惯了的脸上,笑容如夜空里划过的星星,灿然眩目,锦娘看了不由又叹,他还是不要笑的好,真要一笑,自己院里怕又会有几个丫头中招,真是妖孽啊,和妖孽在一起久了,连跟着的人也学着妖孽了起来。
冷谦将冷华庭搬下石阶,慢慢地推着,锦娘站在轮椅的另一边,三人静静的,走了几分钟以后,冷谦突然问:“少奶奶,你还应了在下图没有画呢?”
锦娘听了便笑,“是呢,一会子回去我就画,你别急啊,我得想好了再画给你,再者,还有好些个要注意的事项,也得当面和你说请。”
冷谦冷峻的脸上又露出了丝微羞的笑意,有些不自在地说道:“在下一定聆听少奶奶教诲。”
汗,说什么教诲啊,古人就是礼多啊,锦娘刚要谦虚几句,就听冷华庭很不耐烦地道:“叽叽歪歪什么,还不快走!”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