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太深奥了,我不大懂得。葬礼究竟决定几时才举行?”
“定于下月十六日举行。”
“哎,下月十六日?这么久,尸体不会腐烂吗?”
“啊,陛下!……”
哈弗特伯爵似乎觉得国王还有点神经病,所以很悲观地摇了摇头。汤姆晓得,这一定是自己说错了话,脸立刻通红,马上改口道:
“那么,就这样决定吧。”
“是。遵命办理。”
在康特伯利大主教退下以后,又有很多大臣进谒,有的报告政务,有的奏诵请愿书。
汤姆渐渐感到厌烦了,后来竟小声叹了口气,心想:
“哎,像这样子,要槁到什么时候才算完成呢?……如果现在在垃圾巷里,正是大家扭成一团,痛痛快快地玩着的时候呢!……真想回去看看妈妈、贝蒂和南西她们。安德鲁牧师现在在做什么呢?他还好吗?……自己现在既然已经是国王,为了国家利益起见,虽然很想努力去做好,但要是一天到晚,总是阅读请愿书或特许状这些深奥的文章,真叫人烦死了。为什么不写得更浅显点儿。更通俗点儿,叫人一看就懂呢?这些文章比拉丁文还难懂!”
汤姆勉强处理了一些政务后,退到卧房休息一下。不久,有一个身穿黑衣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战战兢兢走进来,很伤心的样子跪在汤姆跟前。
汤姆盯着少年问道:
“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事吗?”
少年更加悲伤他说道:
“啊,陛下,您应当记得我呀,我是替陛下挨打的侍童。”
“什么?替我挨打的侍童?”
“是。是的。我是汉弗利·马洛。”
汤姆心想,替我挨打的侍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保护人也没有在身旁,又不好意思多问。
这时,汤姆灵机一动,故意装傻地说:
“嗯,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记得你的样子,不过因为害病的缘故,我的记性比以前差多了。”
汤姆摇摇头又说道:
“哎,不晓得怎么搞的,最近我无论什么事都容易忘记,真糟糕。不过,你们也用不着担心,我慢慢会好的。只要详详细细地跟我讲,我也会把忘记了的事情和人们的姓名想起来的。哎,我自己也着急得很。你有什么事?说吧!”
“是。请恕我冒渎。几天前,在上法文课的时候,老师提出质问,陛下答错了两次,您还记得吗?”
“法文?……哦,好像有这么一回事。……你说我答错了两次,哼,哼,我想起一点点来了。那么。怎么样了呢。”
“如果您答错,法文老师会认为陛下进步太慢,所以就用皮鞭子来打我两下,作为惩罚。还有……”
“等一等……要鞭打你?这是我的事,为什么要打你呢?”
汉弗利轻轻叹息了一下,答道:
“啊,陛下还没有想起来,当陛下功课做错了的时候,不是都由我替陛下挨打吗?”
“哦,是你替我挨打?”
“是的。陛下——我是专门替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