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早就知道这次她回来,就算再怎么躲,也一定会避无可避地遇上他的质问。
只是没想到,这声质问来得这么措手不及。
“……嗐。”
良久,她摇了摇头,“穆熙,你这个人真是没救了,我是不想伤你自尊心才编出这种理由来的,你为什么非得要上赶着听真相呢?没听说过一句话——真相往往不是那么美好动人吗?”
“说。”他只扔了一个字。
沉默片刻,她耸了下肩:“我玩厌了呗。”
他眯了眯眼。
“跟同一个男人天天睡在一块儿,睡一年半还不许我厌倦吗?世界上有钱长得帅身材好还能做打桩机的男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我还年轻呢,为什么不能对其他鲜嫩的肉|体感兴趣?人家富婆都能包养好几个小白脸儿,我一个妖精想吃唐僧肉也没什么错吧?”
“再说了,这人呐,总得想着进步,我这不是给你机会在我离开的时候多精进精进自己的技术,让你在云雨技术上更上一层楼吗?”
郑韵之的语气特别真实,真实到连她自己都要相信自己见异思迁的渣女人设了。
穆熙的目光一直牢牢地锁定在她的脸庞上,没有错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过了半晌,他终于开口了:“那你吃到唐僧肉了吗?”
她张口就来:“当然……”
话说到一半,就看到他眼睛里一瞬间迸发出来的杀意,她到底还是心软了一片,把后面半句硬生生地给拐了个弯:“……没有吃到,我后来被如来佛祖感化了,没能动真格。”
穆熙皮笑肉不笑:“……你可真了不起。”
“过奖过奖。”
他望着她,暂时不动声色地隐去了眼底里依旧浓重的怀疑和探究,过了半晌道:“明天把你租的那套房子给退了。”
“啊?”
他这时从另一头上了床:“丹姨说你太瘦了,以后要天天下厨给你补身体。”
不知道为什么,经过昨天的事情,她发觉自己对着他突然就说不出很重的话来,忍了忍才说:“……如果丹姨实在盛情难却,那我可以晚上过来蹭个饭,蹭完再回去。”
他盖被子的动作顿了一秒,没什么表情地说:“你不过来,我就过去。”
…
郑韵之忍不住侧过脸去看他理所当然的表情:“大哥,我那屋子的床只有你的一半大。”
“那还不简单?”他盖上被子,“我睡床,你睡我身上。”
她被他的厚颜无耻给惊得一时都不知道该怼什么话回去,她就这么看着他,直到他伸手过来,把她的眼皮子往下抚:“即便你不告而别去了法国三年,也并没有影响到我们最初谈好的那个协议,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一点——我们之间的长期交易协议从未终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