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二小姐回来了。”
下人报了信,屋内烹茶的勺子就停了。
姜姨娘皱着眉头,“她怎么这个时候回来?过会儿姑母就回来了,她不会是来作威作福的吧。”
话落,姜姨娘悄悄瞄了眼云露母女。
云露已说不出话,脾气却越发地古怪了。
自景山行宫回来后,程誉和云露关在卧房内,屋内霹雳啪哒碎了不少瓷器瓶子的,谁也不知道这夫妻俩说了些什么,只是两人已不在一处卧榻而眠了。
可程誉也不去姜姨娘那,她这些年只出了程鲁这么一个孩子,就再没有好消息过。
姜姨娘心中暗叹,要是程鲁在的话,她又何须要仰着云露的鼻息过活。
程馨垂眸,这些时日她回到娘亲身边,心中虽还愤慨,倒回了一些章法。
她心绪平静,起身朝外走去。
我笑盈盈地穿过拱门,在见到来人时,笑地更为灿烂。
“还是娘家日子好过,这眼看着姐姐的气色比在宣王府好多了。只不过姐姐在娘家这么养着,不知我姐夫被禁足会不会对姐姐生出同林鸟的感慨来。倒是我初雪表妹不负世家大族的教养,以夫为先,不离不弃,我听说宣王的一些下属已对你生出几分微词。”
程馨咬着牙,脸色变了变。
难道是她愿意离开宣王府的吗?
是李洵要她回娘家的……
她不过是想着事缓则圆,没想到竟又被人恶意揣测。
“姐姐沉得住气,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了。”
说完话,我便坐在了正厅前,命星去找程誉了。
我荣升为太子妃,皇上再怎么样都会给程誉一个官职,好歹不算是闲赋在家。
于情于理,他都会来见我。
果然,程誉来到了我面前,他向来精明世故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笑意。
“阿欢,为父得叫你一声太子妃了。”
程馨听到这话,呼吸都顿了一顿。
她以为这话,十拿九稳的,父亲会对她说的。
当初她在得知靖王伤了脑袋发狂伤人后,便毅然决然去找了宣王。
她笃定了宣王志不在一个普通皇子,也笃定了宣王是最好的人选。
可现在呢?
靖王已经长达一个冬天没有发病,而且深得皇上宠爱。
听说皇上当天宣了老臣们进宫议储,云老百般阻拦,都无法动摇皇上立靖王为储的决心。
“靖王殿下发疯伤人乃是事实,他如何能做储君?”云老义正言辞。
可皇上却道:“那和园之中多少人想做实他伤人,可他什么都没做。朕只看到他兄友弟恭,看到他诚实良善。于社稷于边陲战乱他必然要做储君,于皇室安稳,他也必然要做储君。”
这番话,还是云老也就是程馨的外祖父回来告诉他们的。
她程馨步步算计,她不会承认自己看走了眼,只相信自己选定了人,在棋局还未到最后一步,她就还有可能是赢家。
我淡漠笑道:“不过是父皇抬爱。”
“父亲,我此番回来怎么不见母亲?她身体可好些了?那日母亲说闻到我身上有什么血腥气,估摸着是被火灼伤了鼻咽道,这才出了错。母亲现在这身体能管好这程府吗?”
程誉脸色一沉,想到云露在景山行宫的表现,胸口气地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