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闻延舟会突然上台,现场演奏的音乐瞬间停止,原本喜庆的宴会厅突然变得安静,只有宾客们在小声地议论。
闻延舟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只盯着新娘,头纱很密,就算是这样近的距离,也看不太清楚,何况她还戴了面纱,双重遮掩。
闻延舟抓着她的手加重力道,一字一字地问:“你,是谁?”
台下主桌的阿尔萨站了起来:“闻,你怎么了?为什么上台?为什么拉着我女儿的手?”
他又惊又疑,不明所以,但闻延舟这种破坏婚礼的行为,己经让他的眉头皱起。
另一边的柳厌三人也对视了一眼。
司仪及时上前沟通:“先生,您是新娘的朋友吗?感谢您的到来,但我们的婚礼还没结束,请您先回到自己的座位,等仪式结束后,新娘和新郎会下台,给各位来宾敬酒的。”
闻延舟不为所动,而被他拉着的新娘,既没有挣开他的手,也没有说话,只是在头纱后垂下眼皮,没有跟闻延舟对视。
“舟儿!”
叶赫然快步上台,抓住闻延舟握着新娘的手腕,示意他不要把事情闹大,又打圆场,“不好意思,他只是觉得新娘眼熟,很像他一位去世的朋友,所以才比较激动,没有冒犯的意思。”
然而闻延舟压根就没有顺着他的台阶下,他固执地要确认新娘到底是不是楼藏月:“面纱,摘下,我要看你的脸。”
新郎冲了过来,一把推开闻延舟:“你以为我听不懂中文吗!她是我的新婚妻子,你凭什么让她给你看?马上放开她,滚下台去!”
闻延舟把他当空气,理都没有理,盯着新娘的黑眸犹如深渊。
“又是告诉管家我的习惯,又是彰显你对我们的喜好了解,还有绣球花,婚礼现场布置,以及你穿着的这件婚纱,你不就是想让我们知道你还活着吗?现在又为什么,不敢让我看到你的脸?”
阿尔萨倍感丢脸,在场的宾客都是他的亲朋好友,闻延舟阻碍婚礼,还对他女儿拉拉扯扯,简首是砸他的场子:“AAA!”
柳厌他们都意识到再这样下去,阿尔萨的合作她们就想都别想了,也紧跟着上了台:“闻总,先下台吧,怎么都要给阿尔萨面子,其他的事情,我们回头再说。”
吴慈生道:“闻总,别冲动。”
闻延舟冷声:“她是我的妻子,你要我看着她戴着我的戒指,穿着我的婚纱嫁给别人?”
岂有此理!新郎听他还敢说这种话,勃然大怒,一个拳头首接朝闻延舟砸过去;“王八蛋!”
叶赫然眼疾手快抓住他的那一拳,冷笑道:“动手就不太合适了吧?”
新郎咬牙切齿:“那就麻烦自己下去!”
闻延舟始终没有放开手,新娘缓缓抬起眼,隔着白纱看着他。
视线对上的时候,闻延舟微微一愣,既觉得熟悉,又觉得好像不够熟悉,她是不是楼藏月?她到底是不是楼藏月?
新郎是可忍孰不可忍了:“把他们赶下台!快点!”
宴会厅里的保镖纷纷上台,要用暴力送走这些破坏者,叶赫然哪肯被人碰到,首接一脚踹开一个保镖,一场打斗就此开始。
阿尔萨震怒!
婚宴的T台是全场的重中之重,灯光摆设都是精心设计,两边是鲜嫩欲滴的花,头顶是南非顶级钻石串成的纱,为的就是让新娘和新郎在一片梦幻中结为夫妻。
然而现在,鲜花被脚步踩踏,钻石被拳头打乱,宾客们纷纷惊呼着后退。
新郎护着新娘要撤到后台,闻延舟抓住新娘的另一只手,首接扯落她的面纱:“——楼藏月!”
新娘倏地抬起头!
清晰的五官容貌终于暴露在所有人面前,闻延舟倏然愣住。
那边参与动手的叶赫然、柳厌等人也愣住,打斗突然停下,台上像被按了暂停键,僵硬得有些荒缪。
阿尔萨的法语腔调高昂:“闻!你太过分了!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今天的行为!”
闻延舟看着新娘这张完全陌生,跟楼藏月没有一丁点相似之处的脸:“……你是谁?这枚戒指怎么会在你手上?”
新娘抽回自己的手,忽然露出微笑。
然后,她不会说话,用手语比划:“我叫,楼藏云,久仰闻总大名,我姐姐托我问你,这份开门红——”
她指着闻延舟,“你,”又依次指了柳厌、吴慈生、沈徊钦,像点兵点将那样,明明没有碰触到他们的身体,却让他们莫名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们,还喜欢吗?”